大贤也说:“我要是不回去,三个丫头片子都能哭翻天,我和二芳走,让咱妈在这住几天帮帮你。”
大贤和二芳当天就回家了,刘妈妈留了下来,带小孩子是很累人的,刘妈妈怕王华忙不过来,三秀着急,早早下地洗尿布做饭带孩子,累坏了,月子期间做下了病不好治。
刘妈妈自己带大了四个孩子,干家务活是一把好手,两个孩子的事她全包了,不用三秀插手。
王华一周假结束后就上班了,但还是做完早饭去上班,下班后再把晚饭都给做了,然后就去哄小孙女。
尚志文请了半个月的假,也没闲着,妈妈和丈母娘指使他干啥,他就干啥。
王华上班后中午饭尚志文就包下了,他打心里嫌弃刘妈妈不经常洗手,不讲卫生。
但因爱屋及乌的原因什么都没说,只要跟吃沾边的事自己都抢着去做。
这两个双生儿那么一丁点,小胳膊小腿的,他笨手笨脚的不敢动怕给弄坏了,全由丈母娘一人伺候着。
因为是龙凤胎的原因,三秀整个月子坐的非常舒心,公婆不但处处照顾着,还给了很多物质上的贴补家用。
尚志文对三秀也是无微不至,两个孩子刘妈妈一手操持没用三秀操一点心,月子很快就做完了。
满月后就是挪骚窝子,都得回娘家住上几天。
尚林就把单位的东风卡车借来,让尚志文把三秀母女和两个孩子送到了娘家。
三秀回娘家的阵势有点大,东风大卡车停在家门口,就让村民们很羡慕。
大包小裹的倒腾屋里好几趟,别人也不知道里面装的都是啥?
因为是单位的车,一切弄好后,尚志文就回县城了。
刘妈妈将近一个月没在家,屋里本来就很乱,这回炕上是两个孩子所用的东西。
地下又堆了很多王华和尚志文买的各种各样礼品。
刘妈妈挽起袖子边收拾边唠叨刘老爹咋把屋子造得像猪窝一样。
三秀忙把孩子所用的尿布都拿了出来,大包小包的除了自己的衣服,剩下的都是两个孩子的必需品。
刘家岗这屯子特别大,三秀家住在村中央,大贤住在村东头,二芳住在村西头,姐俩回娘家的距离是一样的。
妈妈这一个月没在家,都是姐俩换班回娘家帮着喂那些鸡鸭鹅狗猪的。
晚上大贤抱着盼儿,带着领兄招娣来了,领兄九岁已经上学了,看见炕上两个小娃娃就问三秀:
“三姨我和妹妹能看小弟弟小妹妹吗?”
三秀连忙说:“能看能看,白杨,白鸽,白雪都过来,一起看小弟弟和小妹妹好玩不?”
领兄大名叫白杨,招娣叫白鸽,盼儿叫白雪,小名都是白搭起的,一直希望自己能有个儿子,谁知道三个女儿不给力,一个儿子也没给他领来招来,盼来。
大名全是三秀给取的,家里都叫孩子的小名,只有三秀从来都叫着大名。
这名字又好听又上口,听着又洋气,又舒服,三秀总嘲笑大姐夫:
“叫这么土了吧唧的小名,也没见你叫出个儿子来,白瞎你取名费的那一片苦心了。”
白搭的父母生了他们哥五个,他是老三,上面的两个哥哥,下面的两个弟弟,每家生的都是男孩。
只有他家清一色的娘子军,清一色的三个小丫头片子,长得倒是水水灵灵的。
白搭和大贤都不是重男轻女的人,农村家里没有个男孩,干庄稼地里的活还真不行。
特别是被说成是绝户,没后人上坟填土,没接户口本的,总被人瞧不起。
但大贤的身体实在是不好,一米五的身高,总是八十多斤的体重,如果再生,就得要她半条命,计划生育又紧,再生还得挨罚。
两口子一合计,一狠心,不要了,绝户就绝户吧!保命要紧,就这样大贤做了节育手术。
白搭的哥哥弟弟们人前背后就说:
“白老三在能干能咋的?娶个病秧子媳妇,生了三个丫头片子,这辈子就得给她们娘四个当长工,扛大活了,咋干都是白搭。”
“白老三咋想的?一个绝户棒子还那么拼命干,累死都不知道咋死的,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,其余的全是白搭。”
“挣多少都白扯,将来女儿都得出嫁,带到婆家去,让他忙活一辈子全是白搭。”
就这样哥几个背后就叫他白搭,一传十,十传百,口口相传,全村的人就没人再叫他白天明了,见面就喊白搭。
白搭本身就憨厚,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眼,别人叫他白搭,他也没办法,总不能天天找人干架吧!
本身就三个丫头片子,不可能再有儿子了,百口莫辩,就听之任之了。
听习惯了就默认了,觉得还挺好听,自己在人前人后也说,我白搭如何如何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