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咔哒。”
手铐的机括,即将咬合。
侯亮平的脸上,胜利者的光辉已经绽放。
林云飞,这个京城来的废物,这个国家的蛀虫,将在他手中终结。
这是正义的审判。
就在那金属即将合拢的最后零点一秒。
“轰——!!!”
一声无法形容的巨响,仿佛攻城锤砸在了铁门上,震得整个审讯室的墙壁都在簌簌发抖!
厚重到足以抵御炸药的防爆门,以一种扭曲的姿态,被一股蛮横无匹的巨力从外面硬生生踹开!
门轴崩断,钢板变形!
烟尘弥漫中,数道黑色的影子如同鬼魅,闪电般突入!
他们身着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特战服,脸上是冰冷的战术面罩,手中紧握的制式冲锋枪,枪口闪烁着致命的寒光。
动作行云流水,配合默契到了极致。
两秒之内,审讯室的所有出口被彻底封锁。
黑洞洞的枪口,精准地锁定了侯亮平和他手下每一名检察官的眉心。
空气瞬间凝固。
一股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铁血肃杀之气,将房间内那点可笑的“威严”冲刷得一干二净。
侯亮平和他手下的人,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,从胜利者到猎物,只用了不到三秒钟。
他们甚至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。
在这些特勤人员面前,他们这些所谓的检察官,脆弱得如同婴儿。
高跟军靴踩在水泥地上的清脆“嗒嗒”声,在死寂中响起。
一个高挑冷艳的身影,在一队特勤的护卫下,缓缓步入。
她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色制服,剪裁合体,将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。
肩章上,一颗璀璨的将星,在审讯室的灯光下熠熠生辉,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。
赵兰!
侯亮平的大脑一片空白,他认识这张脸,在京城的某些顶级宴会上见过,是林云飞那个传说中清冷如冰山的老婆!
可她身上这身代表着国家暴力机器最高权限的制服,还有那颗年轻到令人发指的将星,是怎么回事?!
赵兰的脸庞冷若冰霜,她那双凤眸扫过全场,掠过惊骇欲绝的侯亮平,最终落在林云飞身上。
当看到他手腕上那副即将合拢的手铐时,她眼底深处,一抹滔天的怒意和刺骨的心疼一闪而逝。
“赵……赵将军?”侯亮平的声音干涩发颤,他试图理解眼前这荒谬的一幕。
“这里是京州市人民检察院的审讯室,你们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赵兰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。
她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。
一份印着国徽和“绝密”字样的红色文件夹,被她“啪”的一声,拍在了侯亮平面前的桌子上。
“国家安全厅办案!”
赵兰的声音不大,却像九天之上落下的惊雷,在每个人的耳膜里轰然炸响!
侯亮平浑身一颤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。
国家安全厅!
那是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机构,直接对首辅负责,拥有超越一切的权限!
赵兰终于正眼看他,那是一种看死人的漠然。
“侯亮平,你涉嫌泄露国家机密,恶意剪辑、传播虚假信息,干扰‘捕鼠行动’,严重危害国家安全!”
“依据《国家安全法》第十八条、第二十七条,现依法对你,及你的专案组全体成员,实施逮捕!”
“带走!”
最后两个字,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。
全场石化。
侯亮平脸上的正义、自负、骄傲,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,化为难以置信的惊骇与茫然。
他的手下们更是面无人色,双腿一软,几乎要瘫倒在地。
泄露国家机密?
干扰“捕鼠行动”?
这每一个字,都像一座大山,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。
这顶帽子,足以把侯家都给掀翻!
“不!我不明白!我抓的是林云飞这个巨贪!三百亿的案子!证据确凿!”侯亮平发出野兽般的嘶吼,他不甘心,他不能接受!
“‘捕鼠行动’是什么?我根本不知道!这是诬陷!是滥用职权!”
赵兰冷冷地看着他,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。
她抬起纤细的手指,指向桌上那部还在播放着舆论狂潮的手机。
“你所谓的‘证据’,就是你泄露的国家机密。”
“你引爆的舆论,就是你干扰行动的证明。”
“‘捕鼠行动’,是国安厅部署长达一年,针对汉东本土及境外金融资本的一项绝密计划。林云飞,是这个计划最重要的‘诱饵’。”
“而你,侯亮平检察官,”赵兰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残忍的讥讽,“你和你泄露出去的视频,就是我们发给所有老鼠的……总攻信号。”
“是你,亲手敲响了他们的丧钟。当然,也包括你自己的。”
轰!
侯亮平如遭雷击,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诱饵?
林云飞是诱饵?
那个三百亿的惊天巨案,从头到尾,只是一个局?一个为了引出更大老鼠的陷阱?
而他,这个自诩正义化身的侯大检察官,从头到尾,都只是别人棋盘上一颗被利用完就随手丢弃的棋子?
他亲手把自己的胜利果实,变成了吊死自己的绳索!
荒谬!
天大的荒谬!
两名国安特勤走上前,动作比检察官专业百倍,也冷酷百倍。
他们一把将侯亮平的手反剪到背后。
“咔嚓!”
一副比检察院手铐沉重十倍、闪烁着乌光的特制镣铐,锁死了他的手腕。
冰冷,沉重。
那是绝望的触感。
侯亮平被押着转身,他最后的一丝理智,让他看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稳坐钓鱼台的人。
只见林云飞,那个他眼中的“废物纨绔”,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。
他甚至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,仿佛刚刚睡醒。
他走到侯亮平身边,捡起掉在地上的那副普通手铐,在指尖随意的抛了抛。
林云飞脸上挂着那种标志性的、欠揍到极点的懒散微笑,凑到侯亮平耳边,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,轻声开口。
“侯检,辛苦了。”
“这场戏,你演得很好。就是台词蠢了点。”
“对了,忘了告诉你。三百亿,只是祭品的订金。”
“真正的大餐,现在才刚刚开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