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禾暥显然没料到开门的是个陌生少年,他皱了皱眉,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傲慢:“池澜呢?让她出来。”

池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,眼神冷得像冰,随即“砰”的一声,就要关门。

禾暥眼疾手快地伸手挡住,门板夹住他的手,发出一声闷响。

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,脸色铁青地盯着池屿:“我再说一遍,让池澜出来。”

池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嗤笑一声,松开门把手,转身自顾自地去给窗边的绿植浇水,把禾暥当成了空气。

这种全然的无视,彻底点燃了禾暥的怒火。

他一把推开门,大步走了进去,声音里裹挟着威胁:“小子,你知道我是谁吗?信不信我让你在这座城市待不下去?”

池屿浇水的动作顿都没顿一下,连个眼角都没分给他。

“你以为我姐是你的私有物品,想见就见?”池屿的声音很淡,却像针一样扎人,“她凭什么要见你?”

“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。”禾暥的耐心告罄,他一步步逼近,“我没时间跟你耗,让她出来,禾氏需要她。”

池屿终于放下了水壶,转过身,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禾暥,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。

“抱歉,我可不会跟鬼魂打交道。”

一瞬间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我看到禾暥的瞳孔猛地一缩,但他很快就将那丝惊诧压了下去,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
“你什么意思?”

“听不懂人话?”池屿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和恨意,他一字一顿地说,“你有本事,就去她坟前跟她说啊?”

“你说什么!”禾暥被彻底激怒,一把揪住池屿的衣领,将他抵在墙上。

池屿比他矮一个头,却丝毫不惧,反而笑了起来,那笑声里满是悲凉和嘲讽。

我看着禾暥煞白的脸,他眼底的震惊一闪而过,随即被浓浓的怀疑和愤怒覆盖。

他猛地松开手,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后退一步,冷笑起来:“又是你们的把戏?池澜让你这么说的?为了报复我?”

他自顾自地分析着,眼里的偏执让我心寒:“我知道你恨我,恨我和麓曼联手,害了你那个烂人父亲。所以你就和池澜联合起来,演这么一出戏骗我?”

你看,他永远是这样。

固执,多疑,永远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。

“恨?”池屿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,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,“我恨的是整个禾家!恨我那个猪狗不如的生父!更恨你,禾暥!你伙同麓曼那个毒妇,害死了他,也害死了我姐!”

面对这堪称杀人凶手的指控,禾暥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,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
他只是掸了掸被池屿碰过的衣袖,吐出几个冰冷的字眼。

“事出必有因。”

这五个字,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,狠狠捅进了池屿的心窝,也刺穿了我这缕残魂。

池屿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,所有的伪装和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。

他通红着双眼,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,用尽全身力气,朝着禾暥嘶吼出那个他一直不愿相信的真相。

“禾暥!你听清楚了!”

“池澜已经死了!”

3. 记忆裂痕

我看见禾暥那张惯于发号施令的脸上,血色瞬间褪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