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温暖的光晕里,没有属于我的一盏。
我要你们顾家,身败名裂。
我要你们从云端跌下来,尝尝被泥土埋住口鼻的滋味。
电话那头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,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:
“沈玉禾!你别太过分!”
我挂了电话,将手机扔在沙发上。
廉价的人造革沙发发出 “吱呀” 的呻吟。
过分?比起他们对我做的,这算什么?
在山里被毒蛇咬中,我自己用刀剜出伤口时,怎么没人说过分?
第二天下午,我准时出现在城郊仓库。
铁锈味混杂着霉味扑面而来,角落里堆着废弃的木箱。
三年前,他们就是在这里把我塞进货车的。
仓库里堆满了杂物,顾言深带着两个保镖等在那里。
保镖穿着黑色西装,肌肉鼓鼓囊囊,一看就是花钱雇来的好手。
看到我一个人来,他有些意外,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:
“你倒真敢来。”
我走到他面前,双手插兜。
牛仔裤的口袋里,揣着一把磨得锋利的折叠刀。
说吧,找我来干什么。
是想用钱砸我,还是想让你的人动手?
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支票,推到我面前。
支票上的数字后面跟着一长串零,红得刺眼。
“这是一千万,拿着钱滚。”
我看都没看那张支票,抬脚踩在上面。
昂贵的纸张被我的鞋底碾皱,沾上仓库的灰尘。
顾言深,你是不是忘了,三年前你是怎么跟我说的?
你说山里的星星很美,让我好好欣赏。
他脸色变了变,眼神闪烁,不敢直视我的眼睛:
“过去的事,我不想再提。”
我一步步逼近,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将他吞噬。
每走一步,都像踩在三年来的血泪上。
你说,我太娇气,需要去山里磨磨性子。
你说,等我变好了,就来接我。
结果呢?
结果你们拿着我家的公司,住着我家的房子。
我的声音越来越低,却带着刺骨的寒意,像冰锥扎进人的耳膜。
你们拿着我家的钱,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。
而我,在那个鬼地方,每天跟野兽抢食,好几次差点死在那里!
我学会了生吃鱼,学会了在暴雨夜里爬树躲避山洪,学会了怎么在死人堆里扒出能用的东西!
顾言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嘴唇哆嗦着:
“沈玉禾,那时候我也是被你气糊涂了……”
气糊涂了?
我突然笑了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泪水划过脸颊,在疤痕处留下涩涩的痒。
你知道我在山里学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?
他没有说话,只是死死地盯着我,像在看一个怪物。
我凑近他耳边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,气息冰冷如蛇信。
是怎么杀人。
有个想拐卖我的人贩子,被我推下了悬崖。
你说,他摔在石头上的时候,会不会很疼?
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。
两个保镖突然上前,想抓住我。
动作迅猛,带着风声。
我侧身躲过左边那人的擒拿,抬脚踹在他膝盖上。
“咔嚓” 一声脆响,伴随着他的惨叫。
同时手肘击中另一人胸口,让他闷哼着后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