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沈清音爱了顾泽十年,出国前告白成功。
>他说:“等你回国,我们就在一起。”
>她提前归来想给他惊喜,却撞见他抱着婴儿叮嘱好友:
>“我和媛媛有孩子的事先瞒着,沈清音知道肯定要闹。”
>玩偶头套下的她笑出了眼泪——原来十年深情,只配“闹”字形容。
>第二天,沈清音创建的直播APP冲上榜首。
>顾泽疯狂打她电话:“音音,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>她划掉来电,对着镜头微笑:“感谢‘渣男激励师’刷的火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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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音推着那辆沉重、几乎要散架的巨型卡通恐龙玩偶服推车,每走一步,脚下锃亮的大理石地面就映出她此刻滑稽又可悲的身影。恐龙服臃肿得像个充气过度的气球,闷热潮湿的空气裹在厚重的布料里,几乎让她窒息。她提前一个月结束了国外的进修,熬了无数个通宵,就为了把项目赶完,能早一天、再早一天飞回来。
她想顾泽想得心尖都发颤。
十年。整整十年,她像一颗固执的行星,所有的轨迹都围绕着名为顾泽的太阳旋转。高中时他打篮球,她就抱着水和毛巾在烈日下等到结束;大学时他创业熬夜,她就陪着通宵查资料、整理数据;他随口提一句想吃的点心,她能跑遍半个城市去找。所有人都知道沈清音爱顾泽,爱得毫无保留,爱得近乎卑微。
出国前那个夜晚,月色朦胧,晚风带着栀子花的甜香。她鼓足了积攒十年的勇气,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:“顾泽…我…我喜欢你。很久了。”
他看着她,路灯的光晕在他深邃的眼里跳跃,然后,他笑了,一个足以让她心跳骤停的笑容。他伸手,很轻很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,掌心带着她熟悉的、让她安心的温度。
“傻瓜,”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,却又无比清晰,“等你回来,我们就在一起。”
就这一句。这轻飘飘的七个字,成了支撑她在异国他乡熬过所有孤独、疲惫和思念的唯一灯塔。多少个深夜,她对着手机屏幕上顾泽的照片,一遍遍回味这句话,嘴角就不自觉地扬起。她以为她的太阳,终于肯分一缕光,只照耀她了。
“呼哧…呼哧…”粗重的喘息声在闷热的头套里回响,沈清音费力地把推车往“云顶”会所深处那个最大最奢华的VIP包厢——“松涛阁”推去。这家会所是顾泽他们圈子的常驻地,安保森严得像个堡垒。她穿着这身笨重可笑的玩偶服,只因为这是唯一能混进来的方法——经理是她高中死党,拗不过她“要给顾泽一个巨大惊喜”的死缠烂打,才冒着丢饭碗的风险,把她塞进了给松涛阁送“特别惊喜礼物”的服务员队伍里。
松涛阁厚重的、隔音极好的雕花木门虚掩着,里面鼎沸的人声和笑声像潮水般涌出来。她推着车,心脏在胸腔里擂鼓,几乎要撞碎肋骨。近了,近了。她甚至能想象出顾泽看到这滑稽大恐龙时的表情,先是错愕,然后会是怎样惊喜开怀的大笑?她甚至偷偷练习过,等摘下头套那一刻,一定要用最灿烂的笑容对他说:“顾泽,我回来了!来履行你的承诺啦!”
就在她深吸一口气,准备用肩膀顶开那扇门时,一个熟悉的、低沉悦耳的男声,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、近乎柔软的腔调,清晰地穿透了门缝,像一根冰冷的针,猝不及防地刺穿了她的耳膜,直直钉入大脑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