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斯年翻开文件,看到温景然的借款用途写着"母亲手术费"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。他亲自去查过,温景然的母亲三年前就死于肝癌,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。
"有意思。"他把文件扔在桌上,指节叩击着桌面,发出规律的轻响,"去告诉放高利贷的,让他们再'逼'紧点。"
陈默愣了一下:"傅总,这样会不会......""会不会什么?"
傅斯年抬眼,瞳孔深不见底,"让他早点露出尾巴,不好吗?"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苏清沅。永远不会。
这个念头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,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。从十年前那个雨夜,他在巷子里捡到被继母赶出家门、抱着膝盖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开始,苏清沅就成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。他为她铺好路,为她挡开所有风雨,甚至为了让她能安心画画,故意装作对她漠不关心,只敢在暗处看着她。
可现在,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狗,竟然敢觊觎他精心呵护的珍宝。
傅斯年拿起手机,点开那个加密相册。里面全是苏清沅的照片,从扎着羊角辫的童年,到穿着校服的少女,再到现在穿着画围裙、鼻尖沾着油彩的模样。他指尖划过屏幕,停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的照片上——她站在画室中央,对着他送的那套顶级油画颜料笑得眉眼弯弯,浑然不知窗外的他,正因为她一句"谢谢傅先生"而失眠了一整夜。
2 温柔的陷阱
"清沅,"他对着照片低声呢喃,声音里带着近乎病态的偏执,"别急,很快......你就只会看着我了。"苏清沅最近过得像活在梦里。
温景然每天都会给她送花,从不重样。周一送带着清香的铃兰,周三是热烈的向日葵,周五则换成温柔的洋桔梗。他总能找到恰当的理由:"今天看到这花,觉得和你昨天画的那幅画很配",或者"天气预报说要下雨,送束花给你添点好心情"。
他会陪她在画室待到很晚,帮她洗沾满油彩的画笔,听她讲那些关于光影和色彩的细碎想法。他从不打断她,只是安静地看着她,眼神专注又温柔,仿佛她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人。
"清沅,你知道吗?"
有天晚上,他们并肩坐在画室的地板上,看着窗外的星星,温景然忽然开口,"我第一次见你,是在三个月前的画展上。你站在莫奈的《睡莲》前,看得眼睛都直了,阳光落在你头发上,像撒了把金粉。"
苏清沅的心漏跳了一拍:"那时候你就注意到我了?"
"嗯,"他侧过头,月光勾勒出他柔和的侧脸轮廓,"那时候就想,这个女孩真干净,像从没被世俗染过一样。"
他的夸奖让她脸颊发烫,却没注意到他说这话时,眼神掠过她放在桌上的钱包,里面露出半张银行卡。
变故发生在一个雨夜。
那天苏清沅正在画一幅加急订单,温景然突然冲进画室,浑身湿透,脸色苍白。他攥着手机,指节泛白,声音带着哭腔:"清沅,我妈......我妈突然病危,医院要马上手术,可我......我凑不齐手术费......"
苏清沅吓了一跳,连忙递给他毛巾:"多少钱?"
"五万......"他低下头,声音哽咽,"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是小数目,可是......我实在没办法了......"
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和颤抖的肩膀,苏清沅几乎没有犹豫:"你等一下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