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化学系出了名的“柠檬精”，实验室里永远飘着柠檬香。
所有人都以为我痴迷柠檬酸分子式，却不知我暗恋的学长有柠檬味信息素。
为靠近他，我把自己腌成柠檬罐头，实验报告写满他名字的化学式。
直到那天他把我抵在仪器柜前：
“这么喜欢柠檬？”
他扯松我衣领，气息灼热：
“现在，该你感受我的酸味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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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验室的灯管在天花板上嗡嗡作响，惨白的光线落在不锈钢操作台上，反射出冰冷的光。
空气里飘浮着熟悉的、挥之不去的柠檬清香，浓郁得几乎盖过了本底存在的酒精和乙醚气味。
这味道是我存在的标签，化学系里无人不知的“柠檬精”——林萌。
“林萌，你的柠檬切片器！”
隔壁实验台的赵晓楠捏着鼻子，把一个不锈钢小工具推过来，末端还沾着点新鲜的黄色果皮纤维，
“拜托，下次能不能申请个独立通风橱？整个楼层都是你的味道！”
我扯了扯嘴角，没说话，只是默默接过工具。
指尖划过冰冷的金属表面，像触碰到某种坚硬的壳。
手边是今天第二筐柠檬，黄澄澄，饱满得如同凝固的阳光。
拿起一颗，冰凉、微涩的触感贴着掌心。
锋利的小刀切入果皮，柠檬皮破裂的瞬间，一股极其清冽、带着刺激性的酸香猛地炸开，霸道地挤占了鼻腔里所有的空间。
这味道如此鲜明，如此具有侵略性，像一道无形的屏障，将我和周围那些抱怨的、探究的目光隔离开来。
但只有我自己知道，这弥漫的柠檬香气，是我笨拙的伪装，是我无声的呐喊。
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和玻璃器皿的反光，精准地落在斜前方那个穿着干净白大褂的身影上。
江屿。
他正微微俯身，专注地调整着一台分光光度计的旋钮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高窗斜斜地打进来，勾勒出他清隽的侧脸轮廓，鼻梁挺直，下颌线干净利落。
他修长的手指稳稳地操作着仪器，骨节分明，带着一种冷静而笃定的力量感。
就是那双手。
无数次，我躲在柠檬香气的堡垒后面，目光贪婪地描摹着那双手的轮廓。
它们握着烧杯，拿着移液枪，在实验记录本上写下清晰有力的字迹。
而每一次，当他无意间靠近我的实验台，哪怕只是路过，那若有似无的、独一无二的柠檬气息便会突破我自己制造的香氛壁垒，丝丝缕缕地钻进我的感官。
那味道和他本人一样，清冽，干净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，像初夏雨后森林里松针尖上挂着的一滴露水，清新又微凉。
那是属于他的信息素，是我所有“柠檬精”行为最隐秘的源头。
我像个贪婪的窃贼，收集着他每一次无意间散落的气息，用更浓烈的、来自真实柠檬的味道去覆盖、去混淆、去掩饰自己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。
“林萌！你的旋蒸！”
赵晓楠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带着点急促。
我一个激灵回过神，手忙脚乱地关掉旋转蒸发仪的水浴锅加热，差点让烧瓶里的提取液扑出来。
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，像是要挣脱束缚。
脸颊有些发烫，我飞快地低下头，假装整理实验台上散落的柠檬皮，生怕刚才偷看江屿的样子被人发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