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六点，江城下起了小雨。
黄瓷关掉电脑，揉了揉发酸的脖子。屏幕上，恒远科技的股价死死钉在跌停板上，绿得刺眼。
手机亮了一下，是父亲的微信：
【小瓷，什么时候到呢？你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。】
下面还配了一个「可怜巴巴」的表情包。
黄瓷盯着那行字，嘴角不自觉扬起，回了句：
【半小时到。】
她换了条最简单的白裙子，套上帆布鞋，把头发扎成马尾，素颜出门。
雨丝斜斜地飘，应该是下雨的原因她迟迟打不到车，无奈便招手拦了辆出租车。
还没开出去 10 分钟，出租车便堵在了高架桥上。
车载电台正在播财经新闻：
「恒远科技今日再度跌停，市场传闻有大户融券做空……」
黄瓷笑了笑，把音量调小。
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，发现这漂亮的女孩嘴脸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。
「姑娘，你也炒股？」
「随便玩玩。」她答得轻描淡写。
司机感慨：「今天跌停那家可惨了，听说陆氏集团快要撑不住了。」
黄瓷没接话，把目光投向窗外。
霓虹灯在雨里晕开，像一幅模糊的水彩画。
黄家老宅在城西，一栋带院子的小洋楼，梧桐树影婆娑。
黄瓷下车，没打伞，踩着雨水一路小跑。
铁门「吱呀」一声开了，母亲郑雅岚举着伞迎出来：「慢点慢点，淋湿了要感冒的。」
屋里灯火通明，餐桌上已经摆了三菜一汤：糖醋排骨、清蒸鲈鱼、蒜蓉菜心，还有一个番茄牛腩汤，热气袅袅。
父亲黄远山坐在主位，佯装生气：「翅膀硬了，婚礼说取消就取消？」
黄瓷把包放在鞋柜上，走过去抱住父亲的胳膊，声音软软：「爸，我错了，先吃饭好不好？我饿死了。」
一句话，黄远山的气就消了一半，但嘴上还硬气道：「先罚你盛汤。」
黄瓷乖乖盛汤，先递个母亲，再递父亲，最后才给自己。
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，雨声敲窗，屋里却暖得让人眼眶发热。
吃到一半，母亲忍不住问：「小瓷，你跟以恒到底怎么回事？」
黄瓷夹了一块排骨，慢慢啃完骨头，才开口：「妈，我做了个噩梦，梦到三年后我们黄家会破产，爸爸会气倒，所以我想做一个不一样的选择。」
她把前世的事掐头去尾，只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。
梦里，陆以恒利用黄氏的资源借壳上市，反手做空，害得父亲公司破产。
说到最后，她声音低下来：「我不想让噩梦成真。」
想起前世的种种，黄瓷眼眶的泪水不停的往下流。
郑雅岚看女儿这般模样，眼圈也红了，握住她的手：「傻孩子，梦都相反的，有可能……」
「别说了。」黄远山打断了妻子想要说的话，他若有所思看着黄瓷：「既然你决定了，爸爸就支持你，虽然爸爸没有陆氏集团有钱，但养你们母女还是轻轻松松，只是陆氏不会善罢甘休的，你自己也要小心点。」
黄瓷点头，心里像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。
饭后，雨停了。
黄瓷帮着母亲洗碗，父亲在客厅看新闻。
电视里正在播陆氏集团紧急召开记者会的画面，陆以恒西装革履，面色疲惫，声音沙哑：「关于恒远科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