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从女生手里滑落，屏幕摔得四分五裂。
我看着群里那张触目惊心的照片。
楚月的头像还亮着，消息发送时间就在三分钟前。
众人头顶的灯光陡然闪烁了几下，包厢里的温度仿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。
我看着同学们头顶疯狂跳动的数字：
【10】、【5】、【0】……
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怀疑。
毕竟，我是最后一个见到楚月的人。
……
3
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时，已经快中午了。
我和几个班委脸色苍白，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。
昨天，警察局的笔录做了整整一夜。
白炽灯的光刺得眼睛生疼，每个问题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。
“林闲，你还好吧？”
副班长拍了拍我的肩膀，他头顶的【30】黄得很勉强：
“校长说会配合警方调查，让我们别太担心。”
我点点头说不出话。
警察反复问我离开包厢的时间点，问我和楚月的关系，问我有没有看到可疑人物。
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审视。
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在楚月出事前见过她的人。
走廊尽头传来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，清脆而有节奏。
抬头望去，江晚晴正抱着文件夹站在晨光里，淡棕色的长发在脑后挽成利落的发髻。
作为学生会会长，江晚晴在学校里是传奇般的存在。
成绩优异，能力出众，据说已经拿到了保研资格。
我和她的相识纯属偶然。
三个月前学生会办活动缺人手，我被楚月硬拉去帮忙搬桌子，从此结下了孽缘。
“江学姐。”
副班长率先打招呼，语气里带着敬畏。
江晚晴的目光扫过我们疲惫的脸，最后落在我身上。
她头顶的【60】在晨光中很清晰，这是我费了好大劲才刷到的好感度。
为了让她在社团审批上高抬贵手。
我帮学生会整理过档案，修过打印机，甚至帮她写过演讲稿。
“看你们这模样，一宿没睡吧。”
她的声音清冷，像山涧的泉水，“校长在里面？”
“刚谈完。”
我哑着嗓子回答，喉咙干得发疼。
她摇摇头，走到我面前：
“事情我听说了，楚月的事…节哀。”
顿了顿，她话锋一转，“学生会今天要采购活动用品，跟我一起去。”
这不是疑问句，是命令句。
我愣了一下，副班长在旁边悄悄推我：
“去吧去吧，跟学姐散散心也好。”
江晚晴转身就走，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。
我赶紧跟上她的脚步，看着她挺拔的背影，心里有点发懵。
她这是在安慰我？
“愣着干什么？”
她在楼梯口停下，回头看我，“走快点，我下午还有事。”
我们在校门口的公交站等车，清晨的风带着凉意。
她掏出耳机听歌，侧脸的线条很柔和，和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形象截然不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