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玉芬拉着女儿坐下："你爸说得对。对了，程远家什么情况？他父母做什么的？"
林晓知道这是必经的"审问"，耐心回答："他爸爸是中学老师，妈妈在银行工作，家里就他一个儿子。"
"工薪阶层啊..."
林建若有所思，"他们房子买了吗？"
"买了，去年付的首付，两室一厅，贷款还有二十年。"
林晓如实回答，心里已经开始不安。
"贷款啊..."
林建摇摇头，"那彩礼他们准备给多少？"
林晓的心沉了下去："爸，我们还没谈到这个..."
"这怎么能不谈？"林建声音提高了几分。
"结婚是大事，彩礼、房子、车子，哪样不得提前说清楚？"
张玉芬拍拍丈夫的手臂："别急，慢慢说。晓晓，你也知道咱们这儿的风俗，彩礼是必须的。你表姐去年结婚，收了26万呢。"
林晓感到一阵窒息："妈，程远家不是那种特别富裕的家庭，而且我觉得彩礼这种事..."
"你觉得？"
林建打断她，"你知道别人会怎么看吗？我林建的女儿结婚，彩礼要是少了，别人还以为你有什么问题！"
"爸！这都什么年代了！"
林晓又急又气，"我和程远是真心相爱，为什么要用金钱来衡量？"
林建冷笑一声："真心相爱？那你让他证明啊！现在哪个结婚不给彩礼？我养你这么大，供你读书，要点彩礼过分吗？"
林晓的眼眶红了："爸，我不是商品，不需要用钱来'买'。"
"28.8万。"
林建斩钉截铁地说，"一分不能少。你去告诉程远，这是底线。"
张玉芬看看丈夫又看看女儿，叹了口气："晓晓，你爸也是为你好。彩礼多，说明你金贵，以后在婆家也有地位。"
林晓站起身，眼泪终于掉下来：
"我以为你们会为我找到幸福而高兴，没想到你们只关心钱。"
她转身跑上楼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。
楼下传来父母低声的争执，但她已经听不进去了。
手机震动起来，是程远发来的消息："怎么样？你爸妈高兴吗？"
林晓盯着屏幕，不知该如何回复。
她擦干眼泪，打字："他们...问到了彩礼的事。"
消息发出去后，程远立刻打来电话："怎么了？他们提要求了？"
听着男友关切的声音，林晓的眼泪又涌了出来："我爸...要28.8万。"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然后程远轻声说："...我明白了。别担心，我来想办法。"
"程远，我不想这样..."
林晓哽咽道，"这太荒谬了..."
"嘘，别哭。"
程远的声音温柔而坚定，"我们会解决的。先别想这么多，晚上我过来接你，好吗？"
挂断电话，林晓蜷缩在床上，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迷茫。
她爱程远，也爱父母，为什么这两份爱会如此对立？
一周后，在程远的坚持下，两家父母在一家高档餐厅见面了。
林晓看得出程远父母，程志明和李文娟的勉强，但他们还是保持了基本的礼貌。
寒暄过后，林建直奔主题："亲家，关于两个孩子结婚的事，我们这边的风俗是要有彩礼的。"
程志明放下茶杯，脸上笑容不变："理解理解，不知道您这边有什么具体要求？"
"28.8万，图个吉利。"
林建说得理所当然，"另外婚礼费用得男方出，酒席至少要50桌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