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抢先一步划开接听键,外放出声筒里粗重的喘息:"贱人敢挂电话?老子供你读书是让你给小白脸生野种的?"背景音里工友们起哄的笑声让我胃部绞痛——去年他们也是这样围着奄奄一息的我拍照。
王筱雯抢过手机冲进阳台,暴雨立刻打湿了她的真丝衬衫。隔着玻璃门,我看见她对着手机点头哈腰的样子,像条被踢惯的流浪狗。十分钟后她回来时,妆全花了,脖子上多了圈泛白的勒痕——王文建最爱用安全绳勒人。
"他说......"她嗓音沙哑得像吞了炭,"要你今晚去工地当面说清楚。"雨水顺着她发梢滴在瓷砖上,很快积成一滩。
我望着她左腕上新添的淤青,想起医院病历上"多处软组织挫伤"的诊断。上辈子我傻到为她挡酒,这辈子我笑着打开淘宝:"行啊,正好我要买防狼喷雾。"下单记录里躺着刚才租好的公寓确认单,电子钥匙已经发到邮箱。
王筱雯明显松了口气,殷勤地帮我挑喷雾款式。她不知道我同步把录音发到了班级群,还特意@了辅导员:"筱雯说要介绍工地高薪兼职,靠谱吗?"
暴雨拍打着窗户,我摸出包里的维生素瓶,倒出两粒吃下。瓶身标签被故意撕得模糊,里面装的是强效安眠药——上辈子法医说我血液里检出过量镇静剂成分。今晚,它们会出现在王筱雯的养生茶里。
当她的鼾声在黑夜中响起,我正用新手机登录租房APP。客厅监控画面中,王文建已经拎着钢管在公寓楼下徘徊了四十分钟。而真正的戏码,会在明天清晨上演——我匿名发给钟俊熙的邮件里,有王筱雯打胎时登记的真实年龄和血型证明。
第三章:毒蛇的獠牙
暴雨冲刷着宿舍楼的玻璃窗,我蜷缩在对门宿舍的床铺上,指尖反复摩挲着手机屏幕里那段录音。王文建粗重的喘息和王筱雯谄媚的承诺在雨声中格外清晰:"文建哥哥,我今晚就拍谢琳的睡衣照......"录音戛然而止的瞬间,窗外劈下一道闪电,照亮我手腕上尚未消退的掐痕——那是上辈子王文建用安全绳勒我时留下的印记。
"琳琳,你脸色好差。"借宿室友陈沅菲递来热牛奶,我盯着杯沿浮动的奶皮,突然想起重生前那个护士怎么也扎不进的针头。现在这具年轻的身体尚未经历摧残,但灵魂深处的战栗却顺着脊梁爬上来。我猛地抓住陈沅菲的手:"能借我针线盒吗?要最粗的缝衣针。"
当王筱雯的高跟鞋声消失在走廊尽头,我撬开宿舍门锁。她的床铺散发着浓郁的香水味,枕下压着本烫金日记。翻开内页,8月16日的记录让我瞳孔骤缩:"俊熙答应今晚来宿舍,必须让谢琳消失。文建哥哥说过,处理干净的女人就像没开封的矿泉水......"字迹在最后一行突然扭曲,像是书写时被人粗暴打断。
手机突然震动,酒店前台的小绿书更新了动态。视频里王筱雯的Gucci连衣裙被撕开大口子,她正跪在快捷酒店大堂哭求:"文建哥哥你信我,谢琳真的答应周末去你家!"镜头一转,钟俊熙满脸是血瘫在电梯口,右腿石膏碎成渣滓——这场景与我记忆中的2025年8月16日完美重叠,只不过当时被打断腿的人是我。
"有意思。"我截屏发给校园墙匿名账号,配文:"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