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言
"长得帅身材好,我可不吃亏。等他后遗症死了,我的孩子还能当他家唯一继承人。"
王筱雯对着镜子涂口红时,突然转头对我说出这句话。镜面反射着她精心描绘的眉眼,像幅工笔重彩的画。宿舍阳台的晾衣绳上,她的真丝睡裙正滴着水,在八月燥热的空气里蒸腾出昂贵的香水味。
我握笔的手指微微发颤,笔记本上洇开一团墨迹。一年后,就是这条晾衣绳会成为勒死我的凶器。而现在,窗外蝉鸣刺耳,王筱雯的香水混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突然涌入鼻腔——那是死亡的味道。
上辈子,我怕这个标榜"去父留子"的室友吃亏,好心告诉她校草钟俊熙是欠债被人打断了腿。她却认定我是想和她雌竞,联合她那个所谓的"文建哥哥"虐杀了我。
重生回悲剧开始前的一年,我看着王筱雯梳妆台上那瓶刚开封的贵妇面霜。真有趣,她昨天还在哭穷说买不起专业课教材。就像她永远不知道,钟俊熙撩我是想让我帮他掩盖贫困生身份,而王文建供她读书的钱,全是工地高空作业的卖命钱。
这次,我要亲眼看着这些谎言像多米诺骨牌般倒塌。
第一章
2024年8月16日,程州师范大学女生宿舍3号楼。
空调外机嗡嗡作响,王筱雯突然把手机怼到我面前:"琳琳你看,钟俊熙刚发的腹肌照。"屏幕里男生轮廓分明的肌肉上还挂着水珠,配文是"车祸后坚持复健"。
"确实帅。"我盯着她美甲上镶的碎钻,"不过去父留子的话,不是该选基因更稳定的对象吗?"
王筱雯猛地合上化妆镜:"你懂什么?他家开矿的!"镜面"啪"地一声响,惊飞了窗外槐树上的知了。她脖颈后有一小块淤青,像是被人用拇指狠狠按出来的。
我假装没看见,继续翻着《教育心理学》课本。上辈子这天夜里,她带着钟俊熙回宿舍时,那男生右腿还打着石膏。他们在我床铺对面的下铺折腾到凌晨三点,第二天我掀开被子发现用过的避孕套黏在床单上。
"对了,"王筱雯突然凑近,香水味呛得我喉咙发紧,"今晚我要在宿舍做女性主义课题访谈,你能去图书馆吗?"她眨着眼,假睫毛像两把小扇子。
我慢慢合上课本。去年此刻,我激烈反对她带男生留宿,结果她当场哭诉我"厌女"。现在看着她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红痕,我笑得比她还甜:"钟俊熙连酒店钱都要你出?"
王筱雯的表情瞬间凝固。她手机屏幕亮起来,锁屏照片是她和个黝黑男人的贴脸照——那双手粗糙得能刮破丝巾,正是她天天挂在嘴边的"同村哥哥"王文建。
"你胡说什么!"她声音陡然拔高,打翻了化妆台上的精华液。透明液体在桌面蔓延,像极了后来在病房地板上扩散的血泊。我至今记得,王文建用钢管砸断我腿骨时,王筱雯就站在旁边补妆。
我伸手替她扶起瓶子:"开玩笑的。其实我觉得你特别酷,真的。"故意让指尖擦过她手背,"要不我也找钟俊熙生个孩子?咱们当亲子鉴定姐妹花。"
王筱雯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。她慌乱中碰倒了衣柜边的拉杆箱,箱口震开,露出里面皱巴巴的男士工装裤——和王文建朋友圈照片里穿的一模一样。我假装没看见,继续用憧憬的语气说:"你上次说女性要掌握生育自主权,我越想越有道理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