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的话,朵朵没敢再录。
我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改出生证明?阁楼?
他们不仅要冲喜,还要彻底控制朵朵!
“他们明天下午签约,”朵朵的声音抖得厉害,“王院长说,签完约就直接把我接走。”
比我预想的还快。
“别怕。”我握紧她的手,她的手冰得像块石头,“明天我有办法。”
其实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。
但我不能让她看出来。
下午,我借口肚子疼,溜出了福利院。
我要去两个地方。
第一个是废品站,把攒的易拉罐换成钱。我需要买两节录音笔的电池,昨天录了一上午,电量已经不多了。
第二个地方,是城西的小巷。
那里有个修手机的老头,据说能把碎屏手机里的东西导出来。
我把朵朵的旧手机揣在怀里,手心全是汗。
废品站老板是个独眼龙,看我是个孩子,故意压低价格。
“这些罐子顶多值五块。”他叼着烟说。
“上周还是八块。”我盯着他的独眼,“我天天来,你别骗我。”
他愣了一下,骂了句“小兔崽子”,扔给我八块钱。
够买两节电池了。
修手机的老头在巷子里摆了个小摊,旁边拴着只瘸腿的狗。
“要修啥?”他头都没抬。
“我想把这里面的录音导出来,存到U盘里。”我把手机递过去。
他接过手机看了看:“这破手机?二十块。”
我摸了摸口袋,只有八块。
“我只有八块。”
“滚蛋。”他挥手。
“爷爷,”我咬了咬牙,“这录音很重要,关系到一个女孩的命。”
他终于抬起头,浑浊的眼睛盯着我:“你是福利院的?”
我点点头。
他突然叹了口气:“把手机留下,明天这个时候来拿。”
“不要钱?”
“等你以后挣钱了,再还我。”他重新低下头,“赶紧回去,别让你院长发现。”
我把手机放在他的工具箱上,鞠了个躬。
转身时,看到他给瘸腿狗扔了块骨头。
回去的路上,路过一家杂货店,我买了两节电池,还剩五块钱。
攥着这五块钱,我突然想去看看张叔。
他的修车摊就在街角,老远就看到他蹲在地上,给一辆旧自行车补胎。
“张叔。”
他抬起头,脸上沾着油污:“是陈默啊,怎么跑出来了?”
“出来买东西。”我没敢说实情。
他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