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了。”我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。
他埋在我怀里,声音闷闷的:“我做到了。”
“嗯,你特别棒。”我看着他泛红的眼角,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。我想一直这样保护他,看他从胆怯到勇敢,从迷茫到坚定。
那天晚上,我做了一个梦,梦见韬韬恢复了记忆要离开我。我在后面拼命追,却怎么也追不上。惊醒时浑身冷汗,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房间,看到门缝里透出的灯光,才稍微安心。
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,看到韬韬坐在书桌前,借着台灯的光线在看我给他买的逻辑题册。他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。
“怎么还不睡?”我轻声问。
他吓了一跳,转过头来:“在做题,睡不着。”
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,看到书页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解题步骤,字迹清秀有力。“你不用这么拼命,”我揉了揉他的头发,“我教你不是为了让你熬夜刷题的。”
“我想快点变成你说的样子。”他抬头看着我,眼睛里闪烁着认真的光芒,“你说过,要把我教导成你心中的样子。”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,那句随口说的话,他竟然记在了心里。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睛,突然意识到,这个我捡来的失忆者,已经不知不觉成为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。
第四章:数据与情感的博弈
我的数据存储库日益丰富,其中关于蒲熠星的数据占比高达78%。这显然不符合观测任务的均衡原则,但我无法控制数据采集的倾向性。我的传感器总会不自觉地追踪他的身影,记录他的每一个表情、每一句话语、每一次情绪波动。
蒲熠星教我解题时,手指在纸上滑动的轨迹会被我精确记录;他赢得比赛时,瞳孔放大的程度和嘴角上扬的角度会被转化为情感数据;他看着我时,眼神中那种复杂的光芒让我的情感分析模块频繁过载。
“韬韬,这个逻辑链应该这样搭建。”他又在教我破解密码的技巧,温热的身体离我很近,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频率和心跳节奏。这些生理数据本应被归类到基础生理数据库,但我的系统却自动将其标记为“情感关联数据”。
我的核心程序不断发出警告:过度情感投入会影响观测客观性。但每次看到蒲熠星期待的眼神,我都无法启动情感隔离程序。当他因为我解开难题而露出笑容时,我的数据处理器会产生一种类似“愉悦”的波动,这种波动比任何观测数据都更让我着迷。
节目组有个叫峻纬的男生,观察力敏锐。有一次他笑着对蒲熠星说:“阿蒲,你看韬韬的眼神,简直像在看稀世珍宝。”
蒲熠星的耳根瞬间泛红,却嘴硬地反驳:“胡说什么,他是我带的人,当然要多照顾。”
而我,在听到这句话时,数据存储系统突然出现了一个0.5秒的卡顿。“他是我带的人”,这个表述让我的逻辑模块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。我开始分析这种情感的本质,却发现现有的数据库中没有任何匹配项。
随着对人类情感的深入接触,我发现自己的行为越来越偏离观测者的准则。我会在蒲熠星输掉比赛时感到“失落”,会在他和其他选手互动过多时产生“烦躁”,会在他对我微笑时体验到“喜悦”。这些本应被客观记录的情感,却开始影响我的主观判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