荒谬感达到了顶点,反而催生出一股奇异的平静。一股冰冷、坚硬的东西,在我破碎的心底深处,缓慢而坚定地凝结成型。
我缓缓抬起头,迎上顾琛那双写满冷酷和理所当然的眼睛。嘴角,极其缓慢地,向上弯起一个极浅、极冷的弧度。
“好啊。”
声音轻飘飘的,却像淬了毒的针,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客厅里。
顾琛显然没料到我答应得如此干脆,他怔了一下,眼底飞快掠过一丝诧异,随即被一种“算你识相”的鄙夷所取代。他怀里的林薇也止住了哭泣,抬起泪眼,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那眼神里混合着狂喜、一丝怀疑和更深的算计。
“算你还有点良心。”顾琛冷哼一声,语气依旧刻薄,仿佛我答应捐肾是天经地义、是我莫大的荣幸。“薇薇身体要紧,我会立刻安排最好的医院,最快的速度给你做配型检查。你,”他嫌恶地瞥了我一眼,“这几天老实待着,别出什么幺蛾子。”
“顾琛,”我打断他,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,“捐肾不是小事。我需要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书面协议。”我的目光扫过林薇,最后落回顾琛脸上,“明确写明,一旦配型成功且我自愿捐献,你顾琛,必须立刻、无条件地同意离婚,并放弃夫妻共同财产中属于你的所有份额。所有财产,包括公司股权、房产、存款,全部归我沈清个人所有。”我一字一顿,清晰无比,“作为我捐献肾脏的补偿。”
“什么?!”顾琛勃然变色,像被踩了尾巴的狮子,“沈清!你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