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跟我废话！”林薇薇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尖利得刺耳，“收起你那套可怜兮兮的样子！我最后警告你一次，下午三点，我要看到签好字的协议！否则…你明天就可以去太平间看你妈最后一眼了！记住，我不是在跟你商量！”
“啪！”
电话被狠狠挂断，忙音如同尖利的嘲笑，无情地灌入苏晚的耳中。
忙音如同冰冷的钢针，一下下扎进苏晚的耳膜。她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，僵硬地站在那里，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着她惨白如纸的脸，那双红肿的眼睛里，最后一点微弱的光，彻底熄灭了。
下午三点。太平间。
林薇薇的话，像淬了毒的冰锥，将她仅存的犹豫和那点可笑的幻想彻底击得粉碎。没有退路了。一丝一毫都没有了。
她慢慢地、极其缓慢地放下手机。冰凉的机身贴着同样冰凉的手心。目光，再次投向书桌上那份摊开的、如同卖身契般的离婚协议。白色的纸张，黑色的字，在窗外透进来的惨淡天光下，散发着死亡契约般的气息。
“呵…”一声极轻的、带着浓重鼻音的自嘲从她唇间逸出，破碎不堪。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，嘲笑命运的残酷。
她挪动着麻木的双腿，一步，一步，重新走向那张巨大的书桌。每一步，都像踩在烧红的刀尖上，留下看不见的血痕。沉重的红木座椅被她拉开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她坐了进去，身体陷在冰冷的皮革靠背里，感觉不到丝毫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