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念的筷子在半空顿了顿，随即稳稳夹起一片刺身。山葵的辛辣直冲鼻腔，逼出眼底一点水光。
"所以？"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"孩子生下来就送她出国。"陈明远急切地抓住她的手，"你来当孩子的妈妈，这样我们..."
"这样你既能当孝子，又能继续扮演深情丈夫？"苏念轻笑，从包里抽出体检报告推过去，"真遗憾，我痊愈了。"
陈明远的表情凝固在"子宫功能恢复正常"那行诊断上的瞬间，苏念按下手机录音键的指尖微微发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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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三点，苏念站在书房保险柜前。
指纹解锁的"滴"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这里面锁着陈明远最肮脏的秘密——虚假财报、灰色交易、还有给林茜的转账记录。
手机屏幕亮起，大哥苏沉的消息，简短有力：
「林强挪用公款证据已收集完毕，随时可以收网」
她点开附件，林茜孕检报告上的日期赫然对得上是陈明远声称"酒后乱性"的那晚。但紧接着的酒店账单显示，之后三个月他们至少幽会了七次。
最讽刺的是最后一张照片——婆婆挽着林茜在母婴店选购婴儿车，两人亲如母女。那天，婆婆对她说的是："妈去和姐妹喝下午茶。"
苏念将资料打包发给律师，又给公婆发消息：
「明天叫上三叔公来老宅一起吃个饭吧，我有事要说。」
窗外的雨越下越大，她站在落地窗前，看着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泪痕
。三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夜，陈明远跪在病床前说："没有孩子更好，我们可以永远过二人世界。"
如今誓言和雨水一样，落地就成了污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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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家老宅的书房里，檀香混着雨后的潮湿。苏念将平板推到公婆面前，屏幕上林茜正对着镜头炫耀：
"阿姨说等孩子出生就给5%股份呢！"
"这是栽赃！"陈母打翻茶盏，滚烫的茶水溅在苏念裙摆上，烫不痛早已麻木的皮肤。
苏念不慌不忙点开下一段录音，林茜甜腻的声音响起：
"陈总答应离婚后娶我，但他爸妈非要等亲子鉴定..."
“不会的！念念，你别听这女人瞎说，明远那么爱你，他不会同意离婚的！”陈母还想维持好婆婆形象，急忙解释。
“所以我才来找你们，希望你们配合。”
"我要的不多。"她抽出文件，"下周董事会上，我要明远签这个。"
陈父看到"股权转让"条款时双手发抖："你这是要毁了他！"
"是你们先毁了我的婚姻。"
苏念抚过腕上的玉镯，这是陈母亲手给她戴上的传家宝，嘴角勾起讽刺的笑，"告诉明远这是'临时担保协议'，三个月后自动失效。"
她转身时，听见陈母崩溃的哭喊："你以为离婚那么容易？现在有冷静期……"
"没关系。"苏念回头微笑，"三十天时间里，您儿子会忙到没空看手机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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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念站在民政局VIP通道的走廊上，指尖轻轻敲击着手机屏幕。
"陈太太，您确定不需要通知陈先生本人到场吗？"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问。
"他最近很忙。"苏念微笑，从包里取出一沓文件，"这是他的身份证复印件，还有亲笔签名的委托书。"
——那张委托书是陈明远在某个酒醉的夜晚签下的，当时他只当是普通的公司文件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