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,她只当是母亲病糊涂了。
没想到,竟然是真的。
“不可能!”张翠兰最先反应过来,尖叫道,“她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野种!怎么可能是千金小姐!你们是不是搞错了!”
林谦甚至没有看她一眼,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许念身上,等待她的指令。
许念缓缓地站起身,接过那份文件。当她看到鉴定报告上那99.99%的亲缘匹配率时,最后一丝怀疑也消失了。
她笑了,那笑容,凄美而冰冷。
原来,在她被全世界抛弃的这一刻,命运给了她一个天大的反转。
“搞错了?”许念抬起眼,看向张翠兰,那眼神,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,“我倒希望是搞错了。这样,就不用脏了我的手,来处理你们这两条……臭虫。”
她的声音不大,却让李文博母子俩齐齐打了个寒颤。
眼前的许念,还是那个任劳任怨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许念吗?她的眼神,为什么会这么可怕?
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李文博有些心虚地后退了一步。
许念没有回答他,而是对林谦说:“我母亲的后事,要用全世界最高规格的。至于费用……”
她拿起那张黑金卡,走到李文博面前,用卡片冰冷的边缘,拍了拍他僵硬的脸颊。
“就从这里面出。”
然后,她话锋一转,眼神陡然凌厉。
“另外,我要他们,立刻,马上,跪在我面前!”
“许念!你别太过分!”张翠兰色厉内荏地叫嚣。
林谦站起身,对身后打了个手势。两个穿着黑西装、如铁塔般的保镖从阳台走了进来。
其中一个保镖上前,只用一只手,就掐住了李文博的脖子,将他提了起来。另一个保镖则一脚踹在张翠兰的膝盖窝上。
“啊!”张翠兰惨叫一声,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。
李文博被掐得满脸通红,双脚离地,拼命挣扎。
“跪下。”许念看着他,冷冷地吐出两个字。
保镖松手,李文博像一滩烂泥,摔在地上,正好跪在了他妈旁边。
“许念,不,念念,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”李文博终于感到了恐惧,他连滚带爬地过来,想抱住许念的腿,“你原谅我,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……”
许念一脚踢开他,眼神里充满了厌恶。
“感情?”她笑了,“你用我的钱给你妈买包,眼睁睁看着我妈死在病床上的时候,怎么不跟我谈感情?”
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母子俩,像在看两只卑微的蝼蚁。
“记住,”她用那张黑金卡,再次拍了拍李文博的脸,声音不大,却字字诛心,“从今天起,你们仰望的,将是我的世界。而你们,只配在我世界的阴沟里,腐烂发臭。”
说完,她转身,对林谦道:“我们走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当许念在林谦和保镖的簇拥下,走出那间充满了她五年血泪的出租屋时,她没有再回头看一眼。
有些人,有些事,从她心死的那一刻起,就只配被踩在脚下。
千亿家产砸下的感觉,原来是这样。
不是狂喜,而是滔天的恨意,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。
3.坐上直升机,许念才第一次见到了她的父亲,许振雄。
他坐在真皮沙发上,鬓角已经斑白,但那双眼睛,依旧锐利如鹰。看到许念,他眼里的锐利瞬间化为浓得化不开的愧疚和激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