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最终只是深吸一口气,没有哭,也没有回头,一步步走下了那个让她公开处刑的舞台。
那本散落的笔记,很快被上来的清洁人员默默拾起,塞进了后台堆放废弃物料的纸箱最底层。
三天后,季后赛首轮,ACE战队爆冷惨败。
陆沉渊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对局回放,对手那套诡异又高效的战术节奏,竟与他记忆中匆匆一瞥的某一页内容——那个关于“版本陷阱”的预测,惊人地重合。
他的瞳孔骤然紧缩。
那个被他亲手丢弃的本子,或许,从来都不是什么累赘。
2
教练周砚几乎要气炸了。
“你们的反击动作都被对手预判到了!”他咆哮道。
我的心一沉。
对手对我们战术的解读……精准得令人不安。
就在这时,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一阵寒意涌上心头。
那本笔记本。
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关于辅助压线并控制小龙坑的内容。
我立刻明白了。
过去三场比赛的每一次失利……
我站起身来,无视教练困惑的目光,冲出了训练室。
第一站,赛事组委会的后勤办公室。
“那本笔记本?先送到了失物招领处,然后送去了仓库。”负责的老吴耸了耸肩,“仓库上周清理过了,大部分东西都销毁了。”我的呼吸一滞。
仓库?
销毁了?
不。
我必须查看监控录像。
我苦苦哀求,最后他们终于同意了。
模糊的画面显示,清洁工把笔记本扔进了一辆垃圾车。
该死。
我毫不犹豫地冲出大楼,追着那辆垃圾车跑。
它行驶的路线我已经牢记在心。
几个小时后,我来到了一个郊区的垃圾场。
先是一股恶臭扑面而来,接着我看到了这样一幕:堆积如山的垃圾在午后的阳光下闪闪发光。
我在泥沼中艰难前行,双手磨破了皮,衣服也毁了。
仿佛过了一个世纪,我终于看到了它。
半埋在土里,被水浸湿,页面污渍斑斑、破破烂烂。
那本笔记本。
我跪在泥地里,现实的残酷如潮水般向我涌来。
我小心翼翼地试图挽救那些页面。
我的手指麻木而颤抖,摸到了一个角落,那一部分还没有被损坏。
一张手写的便条。
是她的字迹。
“你每次输掉比赛后,都会多打一场单挑赛,我知道你在自责。但你不是机器,陆沉渊,你值得被心疼。”这些话如同一记重拳,让我痛苦地意识到我失去了什么。
不仅仅是战术,不仅仅是比赛,还有她。
那份关怀、理解和……爱。
与此同时,在完全不同的地方,我们媒体团队的林小满正在翻阅旧的采访档案。
一张小纸条滑落出来。
上面简单地写着:“我辞职了,去向不明。”然后,她把纸条翻了过来。
纸条背面贴着一个地址。
一家位于云南边境小镇录音工作室的地址。
训练室里的空气几乎凝固。
连续三场惨败,如同三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扇在ACE战队每个人的脸上。
教练周砚终于忍无可忍,将战术板“啪”地一声摔在桌上,上面的磁吸标记震落一地。
“你们已经被研究透了!彻彻底底!”周砚的怒吼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,他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坐在电脑前的队长,“尤其是你,陆沉渊!你的反手套路,你的Gank时机,全在别人的预判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