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？”
“我…… 我在档案室翻到的。” 他的声音发颤，像踩在薄冰上，“上周整理旧文件，发现十年前的火灾报告，上面说李静是为了救王德才没跑出来。” 他突然抬头，眼睛亮得吓人，“但我在通风管道里找到这个！”
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塑封袋，半张烧焦的纸条蜷在里面，红笔写的 “10 月 17 日，204，药品核对” 依稀可见。字迹娟秀，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爱心 —— 那笔迹，和林深母亲的绝笔信如出一辙。
“这是李静的字！” 周伟的声音陡然拔高，“她根本不是去救人，是去查药品的！王德才当年是药房主任，肯定跟他有关！”
林深盯着他激动得发颤的手，右手食指有道新鲜的伤口，边缘沾着点纸屑 —— 像是被某种硬壳纸划破的。“什么时候发现的？”
“昨晚……” 周伟的声音沉下去，“我睡不着，就顺着通风管道爬了一段，在 204 对应的位置摸到的。那里还有个暗格，藏着本账本，我只翻了两页就听见脚步声……”
林深起身时带倒了周伟的书包，个硬壳日记本滚出来。他弯腰去捡的瞬间，目光钉在摊开的页面上：“今天又看到穿红衣服的阿姨在 204 门口哭，她手背上有颗痣，跟我小时候长在同样位置……”
周伟突然像疯了似的扑过来抢，脸色惨白如纸。“不能看！那是…… 那是我瞎写的！”
走廊的窗户突然被狂风撞开，雨丝劈头盖脸砸在日记本上。林深看清了那行字下面的秘密：“爸爸说，当年报道火灾的记者都在撒谎，包括他自己 —— 那个被烧死的实习生，其实是他的线人。”
5 焚尸坑的秘密
仓库的铁门锈得像块烂铁，赵刚用钥匙拧了半天才拽开，铰链发出的尖叫能刺破耳膜。霉味和尘土味扑面而来，阳光从破窗斜切进来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，无数尘埃在光柱里跳着死亡之舞。
“就是这儿。” 赵刚指着墙角的铁架，上面堆着些生锈的医疗器械，“上周清理时，发现这块水泥是新铺的，颜色比旁边深半截。”
林深蹲下身，手指敲在地面的声响发空 —— 像敲在棺材板上。他朝警员使了个眼色，铁锹下去的刹那，一股浓烈的腐臭味炸开，熏得人胃里翻江倒海。
坑不深，两米见方，底部铺着层厚塑料布。包裹的轮廓分明是个人形，技术科的人掀开布的瞬间，所有人都倒吸口冷气 —— 那具骸骨已经发黑，但颈椎处的断裂面平整得像被斧头劈过。
“不是烧死的。” 法医蹲下身，戴着手套的手指点向骸骨颈部，“这是钝器击打造成的致命伤，死后被焚尸，再埋在这里。” 她捏起旁边枚变形的金属牌，“这是护士证，名字还能看清…… 李静。”
林深的心脏像被铁钳攥住，无名指的银戒烫得惊人。十年前火灾现场那个穿护士服的背影突然清晰起来 —— 她手里攥着的药品清单上，供应商一栏赫然印着他父亲公司的名字。当年父亲因 “供应假药” 被吊销执照，抑郁而终，原来不是意外。
“赵队长，” 林深站起身，目光如刀，“你说十年前救了三个人，可当年的记录显示，火灾只致死两人，获救者包括王德才在内共五人。你救的到底是谁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