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若风犹豫着坐下，目光在他脸上打转。传闻中三哥总是醉醺醺的，眼下却眼神清明，连眼角那颗朱砂痣都像是活了过来。
“二哥把赈灾粮款贪墨了三成，周显的弹劾句句属实。” 萧若瑾推过本账册，上面用朱笔圈出的数字触目惊心，“七弟觉得，这样的人该放着不管吗？”
萧若风看着账册上的数字，脸色渐渐变得苍白。他虽在军营历练，却对朝堂之事知之甚少，从未想过自己敬重的二哥竟会做出这等事。
“可…… 可父皇最疼二哥……”
“父皇老了。” 萧若瑾声音低沉，“有些事，总得有人来做。” 他看着萧若风震惊的眼睛，忽然笑了，“七弟明日有空吗？陪我去趟青州。”
萧若风猛地抬头：“去青州做什么？”
“那里快出事了。” 萧若瑾没细说，只是将枚虎符推到他面前，“拿着这个，调五千轻骑，我们悄悄去。”
少年看着那枚象征兵权的虎符，又看了看三哥笃定的眼神，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。
三日后，青州城外果然出现了瘟疫的苗头。萧若瑾带着周显提前备好的药材和粮食，在城门刚封锁时就冲了进去。萧若风则领着五千轻骑，将试图趁乱抢掠的流民挡在城外。
“三哥，这样太危险了！” 萧若风看着他亲自给病患喂药，急得直跺脚。
萧若瑾抹了把汗，脸上沾着药汁：“你看这些百姓，他们也是别人的父母子女。” 他忽然想起前世在新闻里看到的疫情报道，眼眶有些发热，“我们是皇子，享受着万民供养，总不能在这种时候缩在京城享福。”
萧若风看着三哥被汗水浸湿的青衫，看着他笨拙却认真地为老人盖好被子，心里某个角落忽然被触动了。这个总是被他忽视的三哥，似乎和传闻中完全不一样。
瘟疫平息时，青州百姓跪在城门口，对着萧若瑾的马车山呼 “殿下千岁”。萧若风跟在车后，看着三哥掀起车帘挥手的背影，忽然明白了什么是民心。
回到京城，萧若礼果然在父皇面前告状，说萧若瑾私调兵权，目无君上。
“儿臣只是不忍见青州百姓受难。” 萧若瑾跪在地上，脊背挺直，“那些药材粮食，都是儿臣变卖私产所得，并未动用国库。” 他呈上账本，上面每笔支出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老皇帝看着账本，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萧若风，忽然叹了口气：“起来吧。你做得对。”
萧若礼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。
退朝后，萧若风跟在萧若瑾身后，轻声道：“三哥，谢谢你。” 若不是三哥提醒，他恐怕还被蒙在鼓里。
萧若瑾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我们是兄弟。”
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青衫与白衣并肩而行，像幅刚落笔的画。萧若风忽然觉得，有这样的三哥，似乎也不错。
第三章 权谋定乾坤
青州之事让萧若瑾在朝中声望大涨，却也彻底激怒了萧若礼。很快，就有流言说他在青州私通敌国，连带着萧若风都被说成是他的同党。
“三哥，要不我们去父皇面前解释？” 萧若风急得团团转，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声。
萧若瑾却在慢条斯理地喝茶：“解释有用吗？流言这东西，你越急着撇清，别人越觉得是真的。” 他放下茶杯，眼里闪过丝厉色，“要破局，就得先找到散布流言的人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