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门被推开,护士进来换输液瓶,看见我们红着眼圈,识趣地没说话。母亲突然抓住我的手,指甲深深嵌进去:“别说了……妈求你了……”
我甩开她的手,捡起地上的衣服,摔门而去。走廊里的人都看着我,像看个不孝女。可谁又知道,这个被我“凶”的母亲,昨天还偷偷给弟弟打电话,让他“别担心,医药费你姐会出”。
第三章:丈夫的烟卷,弟弟的酒局
回到家时,丈夫正蹲在厨房门口抽烟,烟头堆了一小堆。看见我进来,他赶紧把烟掐了,站起来时踉跄了一下——昨天开黑车崴了脚,还没好利索。
“妈怎么样?”他搓了搓手,围裙上沾着点面粉,“我给你热了粥。”
我没说话,把那团揉皱的收据拍在桌上。3500元的数字像个嘲笑,刺得人眼睛疼。
“我就知道……”他叹了口气,往锅里加水,“我这还有点私房钱,先垫上。”
“你的钱不是钱?”我突然拔高声音,“你为了挣那点钱,半夜跑出去被罚款,脚崴了都不敢说,凭什么他拿着妈的钱潇洒,我们要替他买单?”
女儿从房间里探出头,眼睛红红的:“妈,你们别吵架。”
我赶紧抹了把脸,走过去摸她的头:“没吵架,妈妈就是累了。”
“外婆会好起来的吧?”她攥着我的衣角,“我把压岁钱存起来了,给外婆治病。”
我鼻子一酸,把她搂进怀里。女儿的书包带子断了,用绳子绑着,我上周说给她买个新的,她却说“不用,还能背”。而弟弟家的儿子,上个月刚换了个新书包,据说是“最新款,带拉杆的”。
丈夫把粥端上来,冒着热气。“其实我早想跟你说了,”他往我碗里夹了块咸菜,“上次我去看妈,撞见你弟从妈那拿钱,说是要请领导吃饭,妈二话不说就给了两千。”
“她就是被灌了迷魂汤!”我把粥碗往桌上一放,“总觉得儿子能给她养老,现在呢?住院了连个人影都没有!”
正说着,手机响了,是弟弟。我盯着屏幕上“弟弟”两个字,火不打一处来,接起电话就吼:“你还知道打电话?妈住院了你在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