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我死时,小徒儿正被同门按在雪地里羞辱。
>“天生废脉也配当剑圣弟子?不如替我们暖暖脚!”
>重生归来,我当众宣布收她为关门弟子。
>藏经阁长老嗤笑:“剑圣收个废人,不怕天下耻笑?”
>我弹指震碎他丹田:“再聒噪,下一剑碎你元神。”
>宗门大比,小徒儿抽中生死签。
>对手狞笑:“小美人,现在认输当我炉鼎还来得及……”
>话音未落,剑光如月华倾泻。
>小徒儿执剑立于血泊,歪头轻笑:
>“师尊教过,杀畜生,不必等它吠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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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。
刺骨的寒,带着一种灵魂被寸寸冻结、碾碎的剧痛,从虚无的深处席卷而来。
意识像是沉在万载玄冰的湖底,每一次挣扎,都搅动起更汹涌的寒冷与绝望。最后烙印在神魂里的画面,并非强敌环伺的狰狞,也非自爆元神时那撕裂天地的璀璨与灼痛,而是一片刺目的白。
昆仑巅,终年不化的积雪。几个穿着内门弟子服的身影,带着居高临下的恶意,将一个小小的身影死死按在那片冰冷的洁白里。积雪灌进她的领口、口鼻,冻得她小脸青紫,单薄的旧衣在寒风里簌簌发抖。
“天生废脉的垃圾,也配占着剑圣关门弟子的名头?”
“就是!连最低阶的引气诀都练不会,简直是云渺宗的耻辱!”
“啧,这张脸倒是还行…不如替师兄们暖暖脚?总比当个废物强,哈哈哈!”
污言秽语和刺耳的哄笑声,穿透凛冽的风雪,如同淬毒的冰锥,狠狠扎进意识深处。那个被按在雪地里的小小身影徒劳地挣扎着,像一只折断了翅膀的雏鸟,黑亮的眼睛里没有泪,只有一片死寂的灰败,和深处那一点点被风雪快要扑灭的、微弱得可怜的不甘。
徒儿…阿璃…
一股滔天的怒焰,混合着无尽的悔恨,猛地冲破了灵魂的冰封!这股源自神魂最深处的力量如此狂暴,瞬间将所有的寒冷与黑暗焚烧殆尽!
“呃——!”
一声压抑的闷哼,慕清寒猛地睁开了双眼!
没有预料中的剧痛,没有元神溃散的虚无。入目的,是熟悉的、带着岁月痕迹的紫檀木雕花床顶。鼻尖萦绕着清冽的、带着昆仑山巅特有寒意的空气,以及一丝极淡的、几乎难以察觉的沉水香余韵。
他躺在一张宽大的云床上,身上盖着柔软暖和的云蚕丝被。床边,一盏造型古朴的青玉灯盏散发着柔和温润的光晕,照亮了室内简洁而雅致的陈设——墙上悬挂的几幅意境悠远的古画,角落静静伫立的、插着几支翠竹的素白瓷瓶,还有窗边小几上,那盆他亲手侍弄、叶片凝着晨露的素心寒兰。
这里是…他在云渺宗主峰,清虚峰顶的居所,“抱朴居”。
慕清寒猛地坐起身!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风,拂动了垂落的青纱帐幔。他下意识地低头,摊开双手。
这是一双骨节分明、修长有力的手。皮肤紧致,蕴含着蓬勃的生命力,指尖萦绕着若有似无的、属于大乘剑修的锐利剑气。而非记忆中那布满裂痕、即将随着自爆而彻底湮灭的枯槁手掌。
他迅速内视。丹田气海之内,那枚象征着大乘期无上修为的、浑圆剔透、流转着万道细微剑意的金丹,正如同亘古星辰般缓缓旋转,散发着磅礴浩瀚、生生不息的灵力!金丹之上,隐隐有七道玄奥的剑痕烙印,光华流转,正是他独步天下的“七劫戮仙剑意”本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