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攸的同学会玩了个“致命三选一”。
“选一个:丈夫破产、孩子重病、父母双亡。”
她笑着指向“丈夫破产”时,陆凛正站在门外。
一周后,起哄最凶的徐薇收到丈夫的出轨照——附带不孕诊断书。
帮腔的陈总竞标前夜,电脑里突然弹出他挪用公款的证据。
陆凛把墨攸最爱的项链浸入冰水:“冷吗?”
“不及你选的万分之一。”
当他看着所有人崩溃时,指尖兴奋得微微发抖。
第一章
那张淡金色的请柬,像一片不小心飘落在玄关大理石地面上的落叶,带着点不合时宜的怀旧气息。墨攸弯腰捡起它,指尖拂过凸印的精致花纹和一行花体英文“十年聚首·青春不散场”。落款是“云城一中高三(七)班同学会组委会”。
十年了。时间快得让人心头发紧。
她捏着请柬走进客厅,下午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,把昂贵的手工地毯切割成明暗分明的几何块。陆凛正坐在其中一块光斑里,膝盖上摊开一份厚重的英文财经报告,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专注而锐利,镜片上反射着密密麻麻的图表和数字。空气里只有他偶尔翻动纸张时发出的细微沙沙声,和他身上那种常年不变的、冷冽而洁净的雪松与皮革混合的须后水味道。这味道充斥在这个庞大而空旷的家里,像一层无形的、坚固的壳。
墨攸的脚步放得很轻,几乎无声。她走到他斜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,柔软的皮质包裹住她,带来一种悬浮的不真实感。她看着陆凛轮廓分明的侧脸,线条冷硬,下颌绷紧,那是他沉浸在工作时的惯常表情。十年婚姻,她早已习惯了这份无声的疏离和强大的掌控感,像呼吸一样自然,也像空气一样稀薄得让人偶尔窒息。
“陆凛,”她开口,声音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突兀,“班里的同学会,下周六晚上,在‘云顶’。”
陆凛的目光终于从报告上抬起,隔着镜片落在她脸上。那目光没什么温度,像扫描仪扫过一件物品,精准,但缺乏热度。“云顶?”他低沉的声音响起,带着一丝确认的意味,“徐薇她们搞的?”
“嗯,组委会里她是主力。”墨攸点点头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请柬的边缘,“好多年没见了…想去看看。”
陆凛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,似乎想捕捉她平静表情下细微的波澜。然后,他垂下眼,目光重新落回那份报告,仿佛那份纸上的数字比妻子的社交活动更具吸引力。“想去就去。”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,听不出赞同,也没有反对,只有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,“需要司机送,提前说一声。”
“不用,”墨攸立刻说,声音轻快了些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、终于获得许可般的轻松,“我自己开车就好。”她站起身,捏着那张请柬,走向楼梯。陆凛没有再抬头,翻动纸张的声音再次成为空间里唯一的旋律。墨攸踏上铺着厚地毯的楼梯,柔软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,她一步步向上,感觉离那层无形的冷冽气息远了一点点,心里那点关于即将见到旧日同窗的、被压抑的雀跃,才悄悄探出头来。
第二章
“云顶”会所最大的包厢“揽月轩”,水晶吊灯的光芒被刻意调暗,投射下暧昧朦胧的光晕。巨大的环形沙发上挤满了人,空气里混杂着昂贵的香水、酒精、烤肉和一种名为“怀旧”的发酵气息。音乐震耳欲聋,是十年前风靡校园的旋律,此刻在精心修饰过的中年男女间响起,带着一种奇异的、略带讽刺的煽动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