刁德贵带着孙子偷遍小区,邻居们敢怒不敢言。
这次他们顺走了我门口掺了毒鼠强的腊肉。
我追到物业调监控,刁老汉当众撒泼:“小年轻诬陷老人!肉早丢了!”
警察调解无果离开,我冷笑:“肉里掺了毒鼠强,吃死人别找我。”
刁老汉拍大腿叫嚣:“吓唬谁?老子吃给你看!”
当晚救护车冲进小区,刁家五口口吐白沫。
病床上他拽着警察哭喊:“是陈默下毒害我全家!”
我亮出购买记录和掺药视频:“警察同志,我门口的肉,写着‘剧毒勿动’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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刁德贵那双浑浊的老眼,像生了锈的探针,隔着小区绿化带稀疏的冬青丛,精准地戳在陈默单元门洞的台阶上。那里,静静地躺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红色塑料袋,隐约透出里面深红色、油汪汪的诱人轮廓——上好的、风干了油脂的腊肉。
“虎子,瞧见没?”刁德贵咂吧一下没剩几颗牙的嘴,喉结上下滚动,浑浊的唾沫星子差点喷到旁边小孙子刁小虎的脸上。他枯树枝般的手指,指向那袋肉,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“发现权”,“好东西!没人要的!”
七岁的刁小虎,脸蛋被寒风吹得通红,吸溜着快掉到嘴边的清鼻涕,顺着他爷爷手指的方向看去,小眼睛里顿时放出光来。他早就习惯了爷爷这套说辞。门口鞋架上的运动鞋、晾在阳台栏杆上的腊肠、甚至放在电瓶车筐里忘了拿的快递盒子……在爷爷嘴里,只要“没人立刻看着”,那就等同于“没人要”,等同于“老天爷赏给咱刁家的”。
“爷爷,真…真没人要?”刁小虎仰着头,声音带着点犹豫,但更多的是被腊肉勾起的馋虫在作祟。他记得上次偷拿隔壁单元王奶奶放在门口的一袋橘子,王奶奶找上门时,爷爷也是这么瞪着眼、拍着大腿吼的:“谁看见啦?谁证明是俺们拿的?俺们捡的!捡的犯法啊?”吼得王奶奶直哆嗦,最后抹着眼泪走了。
“废话!”刁德贵不耐烦地扯了小孙子一把,三角眼里闪烁着精明的贪婪,“放门口风吹日晒的,不是不要了是啥?快!麻溜的!别让人瞧见!”他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,初冬下午的小区静悄悄的,上班的没回来,遛弯的嫌冷,只有风刮过光秃秃的树枝,发出呜呜的声响。
刁小虎像只训练有素的小猴子,得到指令,立刻猫下腰,刺溜一下就蹿了过去。动作熟练得让人心头发寒。他脏兮兮的小手一把抓起那个沉甸甸的红色塑料袋,那分量让他心头一喜,转身就往回跑,献宝似的塞到爷爷手里。
“好小子!手脚就是快!”刁德贵掂量着袋子,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都舒展开了,露出一个混合着得意和占了大便宜的满足笑容。他迅速把肉塞进自己那个磨得发亮的旧帆布购物袋里,盖得严严实实,然后拉起刁小虎的手,爷孙俩缩着脖子,快步流星地朝自家单元门走去,背影很快消失在楼道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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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默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单元门时,天已经擦黑了。加班到这会儿,胃里空空如也,脑袋也昏昏沉沉。他习惯性地低头,目光扫向门口那个熟悉的角落——空的!
他心里咯噔一下,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。下午出门前,他明明把那个装着“特殊处理”过的腊肉的红色塑料袋,仔细地放在了这个不起眼的角落!他甚至还特意往里推了推,避开了可能被风刮跑的位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