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，我站了起来。几步走到她身边，一只手稳稳地扶住她的后背。
她的身体在我手下抖得很厉害。
我面向王莉，脸色沉下来，声音不大，但很清晰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：“王莉，喝多了就管好自己的嘴。没凭没据的话少说。宋雨菲是我妻子，容不得别人造谣污蔑。”
我感觉到宋雨菲猛地抓紧了我的胳膊，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。她的手冰凉，抖得停不下来。我侧过头，对她低声说：“别怕。”
然后我冷冷地扫视了一圈：“今天是我太太生日，谁再胡说八道，别怪我翻脸。”
王莉被我瞪得缩了一下，悻悻地闭了嘴，坐了回去。其他人也纷纷移开目光，尴尬地咳嗽或者低头吃东西。
我搂着宋雨菲的肩膀，把她带到座位上坐下。她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靠着我，手还死死抓着我的胳膊，指尖冰凉，抖个不停。我轻轻拍着她的背，像安抚一个孩子。她靠在我肩上，急促地喘着气。
我脸上维持着保护的姿态，心里却像冻透的湖面，又冷又硬。看着她这副依赖我的样子，只有一种冰冷的快意，像细针一样扎在冰层下的火苗上。
那场生日宴后，事情像被点着的野草，烧得更旺了。
风言风语在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。茶水间、走廊上，总有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，看到宋雨菲走近就立刻散开，留下意味不明的眼神和假笑。她的项目被挑刺，汇报时被刁难，曾经热络的同事都开始疏远她。
亲友圈也一样。李薇彻底不接她电话了。宋雨晴倒是接，但语气冷淡，三言两语就想挂断。
赵太太那边更是石沉大海。她像被关进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，看得见外面的人，却没人愿意靠近，也没人听她说话。
宋雨菲的精神肉眼可见地垮了。她失眠，眼袋发青，眼神总是直愣愣的，带着一种神经质的惊惶。她开始疑神疑鬼，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。
在家里，她要么长时间发呆，要么就抱着手机疯狂地刷，想找出谣言的源头，结果当然是徒劳。有时会突然发脾气，摔东西，对着空气哭骂。
我看在眼里，不动声色。她像一根被越绷越紧的弦。
4.
终于有一天晚上，这根弦断了。我刚进家门，她就从沙发上冲过来，一头撞进我怀里，死死抱住我的腰。她哭得撕心裂肺，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。
“老公……老公……”她语无伦次，眼泪鼻涕蹭在我衬衫上，“他们……他们都欺负我！都在造谣！都在害我！是有人嫉妒我！是有人故意整我！我没有！我真的没有和陈默……呜呜呜……”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声音尖利又绝望。
我抱着她，手臂环着她的背。我的脸在她看不见的上方，眼神冷得像结冰的湖面。
我的手一下下拍着她的背，动作很轻，声音却放得异常温柔，像最粘稠的蜜糖：“傻瓜，哭什么？我当然相信你啊。” 我把她搂得更紧了些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，“你是我妻子，我怎么会不信你？别怕，有我在呢。”
她在我怀里哭得更凶了，像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一块浮木，死死地攀住我。那哭声里充满了委屈、恐惧，还有一种可悲的依赖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