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板门锁着，钥匙孔形状很奇怪。我摸遍口袋，找到小桃临死前攥着的纸人。对折的纸条展开，是张地下室蓝图，背面用蜡笔写着：
"妈妈，下面好黑。"
第5章 火中谜局
纸人在锁孔里转动的瞬间，我听见齿轮咬合的咔嗒声。活板门弹开一条缝，冷气裹着霉味涌上来，像打开了冰箱的尸体储藏柜。
地下室的灯自己亮了。惨白的光照出楼梯上干涸的血迹，呈滴落状延伸向下。我数到第七级台阶时，踩到个软东西——是洗衣机操作手册，封面被血浸透了。
"儿童安全锁设置"那页被整齐撕掉。残页边缘有牙印。
楼下传来轮椅转动的吱呀声。我僵在原地，看见我妈的轮椅停在角落，轮毂上缠着几根长发。轮椅下散落着药片，蓝荧荧的像撒了一地磷火。
"妈？"我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。
没有回应。只有滴水声，规律的像心跳。
轮椅突然自己转过来。坐垫上有滩黄色液体，正顺着布料往下渗。我弯腰闻了闻，是镇静剂混着尿骚味。
手机突然震动。丈夫发来最后一条短信："看镜子"
我转身。墙上挂着面裂开的穿衣镜，裂纹正好从我脖子横穿而过。镜子里，丈夫站在我身后摇头，嘴唇蠕动着说"快走"。
"你在哪？"我伸手摸镜子，指尖碰到冰凉表面时，镜中的他突然瞪大眼睛。
我猛地回头。窗帘在动，像有人刚躲到后面。布料上歪歪扭扭写着"快逃"，用的是干涸的血。
走近了才发现那不是血，是红蜡笔。和小桃画纸人心脏用的同一支。
窗帘后藏着扇暗门。门把手上缠着绷带，布料已经发黄变硬。我拽开门的瞬间，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倒下来。
是我妈。
她瘫在地上，瞳孔缩成针尖大小。我扶她时摸到后背黏糊糊的，掀开衣服一看，脊椎位置缝着条拉链。
"别......"她喉咙里挤出气音，手指抽搐着指向我口袋。
丈夫的手机正在发烫。我掏出来，屏幕自动播放一段视频：李翠河往牛奶瓶里倒药粉，背景音是我妈凄厉的惨叫。视频最后定格在一张处方单上——医生签名被涂改成李翠河的字迹。
"每日三次"的剂量栏旁边，用红笔画了个小棺材。
我妈突然抓住我手腕。她指甲缝里塞着纸屑，拼起来是半张照片——年轻时的李翠河搂着个男孩，男孩手腕戴着那支玉镯。
"她儿子......"我妈咳出血沫，"在地下......"
轮椅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我转头看见它自己移动起来，撞翻了角落的置物架。一个玻璃罐滚到我脚边，里面泡着颗眼球。
瞳孔是灰色的。和李翠河一样。
置物架后露出道暗门，门缝里渗出腐臭味。我踹开门，看见李翠河跪在水泥地上，正往土里埋什么东西。
她听见动静抬头，嘴角还沾着白粉。"来得正好。"她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，"见见你丈夫的老朋友。"
土坑里露出半截白骨。腕骨上套着块防水手表，和小桃那支同款。
李翠河突然扑过来。她手里握着注射器，针头泛着蓝光。我们扭打时撞翻了煤油灯，火焰顺着药粉轨迹窜成火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