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诺推开"墨香"咖啡馆的玻璃门时，一阵浓郁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。她深吸一口气，感觉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。这是她连续第三天来这家咖啡馆写作，为了赶那篇迟迟未能完成的专栏稿子。
"老样子吗？"柜台后的老板娘微笑着问道。
"嗯，美食不加糖，谢谢。"林小诺点点头，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和一本已经翻得有些旧了的《挪威的森林》。
她选了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，那里有一张不大的木桌和一把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扶手椅。窗外是初春的街道，行人匆匆，偶尔有几片早开的樱花被风吹落。林小诺打开电脑，盯着空白的文档发了一会儿呆，然后叹了口气，翻开手中的书。
"村上春树？"
一个低沉的男声从侧面传来，林小诺抬头，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毛衣的男人站在她桌边。他大概三十岁左右，身材修长，头发略有些凌乱，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，镜片后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。
"呃，是的。"林小诺有些意外地回应，下意识合上了书。
"抱歉打扰了，"男人指了指她对面的空椅子，"其他位置都坐满了，可以拼个桌吗？"
林小诺环顾四周，发现咖啡馆确实比平时拥挤。她点点头："当然可以。"
男人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和一本精装书，伸出手："我叫陆远。"
"林小诺。"她轻轻握了握他的手，触感温暖干燥。
陆远坐下后，目光落在她的书上："《挪威的森林》，我很喜欢这本书。"
"真的吗？"林小诺眼睛一亮，"我也是，这是第三遍读了。"
"渡边和直子的故事总是让人..."陆远停顿了一下，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，"既伤感又温暖。"
林小诺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紧张感消失了："就像春天的雨，带着寒意却又孕育希望。"
陆远笑了，眼角的细纹让他看起来格外亲切："这个比喻很美。"
他们就这样聊了起来，从村上春树到其他日本作家，再到各自喜欢的音乐。林小诺发现陆远不仅读过许多她喜欢的书，还对爵士乐有着不俗的见解。当谈到Miles Davis的《Kind of Blue》时，陆远甚至哼了一小段旋律，声音低沉悦耳。
"你经常来这里吗？"陆远问道，手指轻轻敲击着咖啡杯边缘。
"最近几天是，为了赶稿子。"林小诺指了指电脑，"在家总是容易分心。"
"作家？"
"算不上，只是个专栏作者。"她有些不好意思，"写些书评和生活随笔。"
"那很了不起。"陆远真诚地说，"我一直想写点什么，但总觉得自己文笔不够好。"
林小诺摇摇头："写作不在于文笔多好，而在于有没有想表达的东西。"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老套的话，脸微微发热。
但陆远似乎并不觉得这话老套，他认真地点点头："你说得对。也许我该试试。"
咖啡馆的灯光在陆远的镜片上投下细碎的光点，林小诺注意到他的睫毛很长，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。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盯着对方看了太久，急忙移开视线。
"那个...你是做什么的？"她问道，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