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中旬的一个周五,林小诺在办公室收到了一个快递,里面是一张黑胶唱片——正是她前几天随口提过想收藏的Bill Evans的《Waltz for Debby》。附着的卡片上写着:"偶然在二手店看到,想起你说过喜欢。周末一起听吗?——陆远"
林小诺捧着唱片,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动。她拿出手机,犹豫了一会儿,然后发了一条消息:"谢谢你的礼物,它很美。周末我有更好的主意,来我家吧,我做饭给你吃。"
陆远的回复几乎立刻就到了:"荣幸之至。需要我带什么吗?"
"带你的好心情就够了。"林小诺回复,然后红着脸把手机塞回口袋。
周六晚上,陆远准时出现在林小诺家门口,手里却不止带着"好心情"——还有一束白色郁金香和一瓶红酒。林小诺接过花时,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,两人都假装没注意到这个小小的触碰。
晚餐比预想的成功,林小诺做的意面和沙拉得到了陆远真诚的赞美。饭后,他们坐在沙发上听那张黑胶唱片,窗外的城市灯光如同星辰般闪烁。
"这首曲子让我想起你。"陆远突然说,当《My Foolish Heart》的旋律响起时。
林小诺转头看他:"为什么?"
"温柔,复杂,又带着一丝忧伤。"陆远注视着她,"就像你文章里透露出的那种气质。"
林小诺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样的赞美,只好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。陆远轻轻拿过她的杯子放在茶几上,然后握住了她的手。
"小诺,"他的声音有些紧张,"这段时间...我过得很开心。"
"我也是。"林小诺小声说,感觉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。
陆远慢慢靠近,他的气息拂过林小诺的脸颊。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相触时,林小诺的手机突然响了。她本能地后退了一点,陆远也立即松开了手。
"抱歉,我应该关静音的。"林小诺慌乱地拿起手机,是主编的电话,"我得接一下,可能是工作的事。"
陆远点点头,起身去厨房添酒。电话确实是关于一篇紧急稿件的,林小诺简短地沟通完,挂断后却发现刚才那种微妙的氛围已经消失了。陆远从厨房回来,递给她一杯新的红酒,话题转向了最近上映的一部电影。
那晚陆远离开时,他们在门口有些尴尬地站着。最终陆远只是轻轻拥抱了她,说晚安。林小诺关上门,靠在门板上,心里五味杂陈。她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躲开那个吻,只知道当陆远靠近时,她感到一种甜蜜的恐慌。
第二天是林小诺的生日,但她没告诉陆远。她只是发消息说周末要赶稿,可能没时间见面。陆远回复表示理解,说正好他也要加班完成一个设计稿。
生日当天,林小诺独自在家,穿着睡衣修改稿子。门铃在下午三点响起,她疑惑地打开门,看到陆远站在门外,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和一个小蛋糕。
"生日快乐。"他说,脸上带着略显紧张的笑容。
林小诺惊讶地瞪大眼睛:"你怎么知道...?"
"苏雯告诉我的。"陆远承认,"希望你不介意我冒昧来访。"
林小诺摇摇头,让他进门。陆远把蛋糕放在桌上,然后递给她那个盒子:"打开看看。"
盒子里是一本初版的《挪威的森林》日文原版,以及一张Miles Davis的《Kind of Blue》原版黑胶唱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