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我贵为公主却活得不如狗,驸马摔碎药碗骂我鸠占鹊巢。
他心上人落胎,他逼我跪在碎瓷上三天三夜。
重生在药碗砸来的瞬间,我忽然笑了。 “本宫倒忘了,你沈家三代荣华,不过是父皇赏的一条狗。” 我命侍卫按住他,把碎瓷垫在他膝下。 “驸马既喜欢这滋味,不妨亲自尝尝。”
他心上人尖叫着扑来,我捏起她的下巴。 “急什么?本宫这就送你去教坊司,那里才配得上你。” 前世让我生不如死的人,如今都该跪着求饶。
第一章
浓得化不开的药味混杂着水沉香,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胸口,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进一把粗糙的砂砾。
眼前景象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熟悉感——雕花的紫檀木桌案,桌角那只前朝官窑的青瓷花瓶,还有……沈晏那张因盛怒而微微扭曲的脸。
他站在我面前,玄色锦袍衬得他身形挺拔,可那挺拔里透出的,只有刺骨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憎恶。
他手中端着一碗深褐色的汤药,碗沿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,那气味钻入鼻腔,苦涩得几乎让我窒息。
“喝了它!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像淬了冰的刀子,狠狠刮过耳膜,“这避子汤,一滴都不许剩!”
前世记忆如附骨之疽,带着冰冷的死亡气息瞬间涌入脑海。就是这碗药,无数次地灌下去,将我的尊严与希冀一同碾碎。
最终换来的,是他心上人柳如絮跌下台阶后那声凄厉的控诉,是他将我按在满地的碎瓷片上,整整三天三夜……
膝盖下那钻心刺骨的痛,那渗入骨髓的冰冷,那被所有人唾弃遗忘的绝望,如同无数只冰冷的手,猛地攥紧了我的心脏,几乎将它捏爆。
绝望的窒息感尚未完全退去,一股全新的、灼烧般的狂怒便从灵魂深处轰然炸开!
凭什么?我是大梁朝最尊贵的嫡长公主,萧令容!
我的父皇坐拥万里江山,我是他捧在掌心长大的明珠!
而眼前这个男人,他沈家满门的荣耀,他沈晏今日的官袍玉带,哪一样不是依附于我萧家的皇权?哪一样不是父皇指尖漏下的一点恩赏?
前世的我,究竟是被怎样愚蠢的猪油蒙了心,才会将自己低到尘埃里,任由他这般作践?鸠占鹊巢?
呵!这沈府,这驸马的名头,连同他沈晏这个人,才是我父皇赐予他沈家的最大恩典!他竟敢……竟敢如此!
“呵……”一声低低的、带着奇异韵律的轻笑,不受控制地从我干涩的喉咙里逸了出来。
这笑声突兀地在死寂的空气中散开,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,也成功让沈晏眼中翻腾的怒火凝滞了一瞬,掠过一丝错愕。
我抬起眼,目光不再有丝毫的闪躲与卑微。视线缓缓扫过他因怒意而绷紧的下颌,扫过他握着药碗、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的手,最终落回他那双写满嫌恶与不耐的眼睛里。那眼神,如同在打量一件碍眼的秽物。
“沈晏,”我的声音很轻,却清晰地敲在寂静的空气里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琉璃珠,落地有声,“本宫倒忘了……”我微微偏了偏头,唇角勾起一个极淡、极冷的弧度,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了悟,“你沈家三代荣华,不过是父皇豢养的一条……还算得用的狗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