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1）
周凛的手腕在温晚掌心微微发颤。
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，混着眼角微红的痕迹，像是某种无声的溃败。
“你根本不明白。”他猛地抽回手，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，“每一次循环，结局都一样——你会死，而我……”
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，没再说下去。
温晚向前一步，雨水打湿了她的睫毛：“而你会跟着我一起死，是吗？”
周凛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（2）
第二天清晨，周凛的座位空了。
班主任皱着眉宣布他请了病假，全班发出暧昧的起哄声——毕竟校霸翘课是常态。
但温晚知道不是。
课间，她摸出手机发了条短信：【躲我？】
三分钟后，回复弹出：【图书馆储物柜A17，密码你生日。】
（3）
储物柜里躺着一本黑色笔记本。
扉页上用红笔圈出的日期触目惊心：
10月17日
下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前三次循环的细节——
- 第一次循环：温晚在10月17日跳楼，周凛三天后在同一地点自杀。
- 第二次循环：周凛提前转学带走温晚，但她仍在同一天死于车祸。
-第三次循环：周凛亲手将霸凌者送进少管所，结果温晚被校外混混报复捅伤。
最后一行字被反复涂改到几乎破纸：
“所有尝试都会导向她的死亡。”
（4）
笔记本最后一页夹着一张照片。
温晚呼吸停滞——那是前世的自己躺在血泊中，而照片边缘露出一只握着刀的手。
手腕上戴着一条粉色水晶手链。
——林妍的标志性饰品。
（5）
“看够了吗？”
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温晚猛地回头，周凛靠在书架旁，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。
“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林妍是凶手？”她攥紧照片。
周凛扯了扯嘴角：“告诉你然后呢？像第二次循环那样，你冲动跑去对峙，结果被她推下楼梯？”
温晚僵住了。
“这次我试了另一种方法。”周凛抽走笔记本，“离我远点，林妍的注意力就会转移。”
“所以你故意疏远我？”
“上周五体育课，你被锁器材室那次——”周凛突然说，“是我撬的门。”
温晚怔住。那天她以为是老师发现的。
“林妍当时就在走廊拐角。”他声音发冷，“如果看到我们在一起，她的‘游戏’会提前开始。”
（6）
放学时下起了暴雨。
温晚站在教学楼门口，看见周凛冒雨跑向公交站，而林妍撑着伞追了上去。
鬼使神差地，她跟了过去。
公交车后排，林妍凑近周凛耳边说了什么，突然伸手去摸他口袋。周凛猛地推开她，一枚银色U盘掉在地上。
温晚倒吸一口凉气——那是周凛从不离身的U盘，前世她死后，警察就是靠那里面的证据定了林妍的罪。
（7）
当晚11:23，温晚收到周凛的短信：
【明天开始，无论发生什么都别信】
她立刻回拨电话，却听到机械的女声提示“已关机”。
（8）
第二天，全校炸开了锅。
周凛被拍到凌晨从林妍家出来，照片在贴吧疯传。论坛匿名帖言之凿凿：《实锤！校霸为追女神甘当舔狗》
温晚死死盯着照片——周凛外套袖口有暗色污渍，像干涸的血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