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9）
午休时，林妍带着跟班堵住了温晚。
“周凛昨晚亲口说他讨厌你。”她晃着手机，屏幕上是一段模糊的录音，周凛的声音带着醉意：“……温晚？那种书呆子……”
温晚转身就走，却在厕所隔间听到爆炸性对话——
“凛哥真把U盘给你了？”
“当然~”林妍的笑声像毒蛇吐信，“他喝醉后什么都交代了，包括他重生三次的事。”
（10）
放学铃响，温晚疯了一样冲向周凛常去的废弃篮球场。
推开门的那一刻，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第四章：破碎与坦白
（1）
温晚的呼吸几乎停滞。
血。
到处都是血。
周凛的左臂垂落着，校服袖子被割得支离破碎，手腕至肘间的皮肤上布满狰狞的伤口，有些已经结痂，有些仍在渗血，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暗红的色泽。他的右手松松地握着美工刀，刀刃上沾着未干的血迹，指尖苍白得近乎透明。
而最令温晚浑身发冷的，是地上那部染血的手机。
屏幕亮着，未发送的短信刺进她的瞳孔——
【这次换我死，能不能结束循环？】
（2）
“周凛！”
温晚冲过去，膝盖重重磕在地上，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刀。周凛似乎已经失去意识，头微微垂着，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，黏在苍白的皮肤上。她颤抖着去探他的鼻息，感受到微弱的呼吸拂过指尖时，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“你疯了吗？！”她撕下校服衬衫的袖子，死死压住他手臂上最深的伤口，“你以为你死了就能改变什么？！”
周凛的眼睫轻轻颤了颤，却没有睁开眼。
温晚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要叫救护车，却在按下拨号键的前一秒，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手腕。
“……别。”周凛的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，“医院……会通知家属。”
温晚死死咬住嘴唇，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：“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办？！”
周凛微微睁开眼，漆黑的瞳孔涣散了片刻才聚焦。他看着她，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：“第三次循环……你也是这个表情。”
（3）
废弃篮球场的储物柜里有急救包。
温晚跪在地上，用酒精棉球擦拭周凛手臂上的伤口时，才发现那些疤痕远不止今天的——有些已经泛白，像是经年累月的旧伤，横七竖八地覆盖在他的皮肤上，触目惊心。
“这些……都是之前循环里留下的？”她声音发抖。
周凛靠在墙边，任由她处理伤口，神色平静得近乎麻木：“第二次循环，你出车祸那天，我试过用疼痛保持清醒。”他顿了顿，“后来发现没用。”
温晚的手停在半空。
“第三次循环，我提前打断了那个混混的右手。”周凛继续说，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，“结果他换了左手拿刀。”
酒精棉球掉在地上。
温晚突然抓住他的肩膀：“那这次呢？这次又是因为什么？！”
周凛沉默了很久，久到温晚以为他不会回答时，他才低声开口：“林妍拿到了U盘。”
“那又怎样？！”
“里面有我前三次循环的记录。”周凛抬起眼，“包括……你是怎么死的。”
（4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