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堂里的人表情僵得像蜡像，眼珠白花花地跟着我打转。
跑出老宅，天已泛白。
回头再看，院子里灵堂没了，只有铁锹插在地上，铁头闪着冷光。
我摸出另一本日记，封面沾着黑粘液。第一页父亲写：「邪灵借血亲活，换宿主时，前一个成养分。」下面画着怀表，表盘小人影往人身体里钻。
翻到中间，父亲写：「三十年前，我爹被缠上，我用怀表锁它进地下室。现在它盯上小墨了。」
「盯上我了……」怀表突然发烫，比在地下室时厉害。
抬手看，指针指向三点十七分，「另一个我」的脸贴在表盘内侧，嘴一张一合。
把怀表凑到耳边，听见细碎声：「你逃不掉，血连上了。」
塞进衣兜往市区走，碰到扫街老太太，塞给我一张黄符：「挡挡不干净的。」黄符上的符文和怀表背面符文一样。
「谢谢奶奶。」老太太突然笑，声音尖锐沙哑：「我是来接你的。」她的脸开始掉皮，露出黑肉。
我把黄符扔过去，转身就跑。
黄符贴在她身上冒黑烟，她尖叫着化成黑粘液。
跑到小区，楼道声控灯亮了。
打开门时，妈妈坐在沙发上机械地翻看父亲日记。「小墨，你爸写的，你该接班了。」她眼睛全白了，黑色眼珠一点都看不见。
7
我紧张地往后退撞掉书架上的书，才发现妈妈手里的日记每页都画着怀表，指针全指三点十七分。
「妈，别信这个。」想去抢日记，妈妈突然站起身，动作僵得像木偶：「你爷爷接太爷爷的班，你爸接爷爷的，现在该你了。」
她抓我胳膊的手，力气大得惊人。
我看见她手腕有圈勒痕，和父亲脖子上的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