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龙哥！墙上……墙上有鬼影！”矮胖士兵指着外面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众人举着火把出去看，墙壁上空空如也，只有风吹过射击孔的呜咽声。“哪有什么鬼影？你他妈是喝多了吧！”独眼龙踹了他一脚，心里却直打鼓。
可到了后半夜，怪事真的发生了。炮楼里的油灯突然一盏接一盏地灭了，黑暗中，那股焦糊味越来越浓。瘦脸士兵想去重新点灯，刚摸到火柴，就感觉有人在他耳边吹气，冰冷的气息带着哭腔：“我的镯子……你看到我的镯子了吗……”
“谁？谁在说话？”瘦脸士兵吓得火柴掉在地上，火光一闪的瞬间，他看到一张烧焦的脸贴在自己面前，皮肤皱巴巴地粘在一起，眼睛里没有瞳孔，只有一片漆黑的空洞。
“啊——”凄厉的惨叫响彻炮楼，其他士兵吓得纷纷掏枪。等独眼龙点燃火把，只见瘦脸士兵倒在地上，双手死死捂着脖子，指甲缝里全是血。他的脖子上有五道深深的血痕，皮肉外翻，鲜血汩汩地往外冒，眼看是活不成了。
更吓人的是，瘦脸士兵的嘴里塞着一缕湿漉漉的长发，发丝上还沾着焦黑的泥土，正是春燕的头发。
“是她……是那个女人的鬼魂！”矮胖士兵瘫在地上，指着瘦脸士兵的尸体，“她来找我们报仇了！”
士兵们顿时炸开了锅，有人说要连夜逃跑，有人说要去找道士做法。独眼龙强作镇定，把瘦脸士兵的尸体拖出去扔到乱葬岗，又命令所有人集中在底层大厅，点起三堆大火，枪都上了膛。
可谁都没注意到，在炮楼顶层的破洞里，一缕黑烟正缓缓飘进来，像一条毒蛇，悄无声息地滑向人群。
第四章 道士丧命
独眼龙找的道士姓李，据说是县城里最有名的“阴阳先生”。李道士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，手里拿着桃木剑和罗盘，装模作样地在炮楼里转了一圈，罗盘的指针却疯疯癫癫地乱转，根本停不下来。
“不对劲啊……”李道士擦了擦额头的汗，“这地方怨气太重，是厉鬼缠身，而且是枉死的女鬼，怨气比一般的鬼重十倍！”
“那你快想办法啊！”独眼龙掏出一沓钞票塞过去，“只要能镇住她，钱不是问题！”
李道士掂了掂钞票，眼珠一转：“好办！我给你们画几道护身符，再做场法事，保证让她魂飞魄散！”他拿出黄纸朱砂，画了十几道符，嘴里念念有词，然后分给每个士兵一张，“贴身带着，鬼不敢靠近！”
士兵们半信半疑地把符纸揣进怀里，矮胖士兵还特意把符纸缝在衣服里，生怕掉了。李道士又在大厅中央摆了张桌子，上面放着香炉、蜡烛、桃木剑，还有一碗黑狗血，说是能破邪祟。
法事从下午开始，李道士穿着道袍跳来跳去，嘴里唱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，桃木剑挥舞得呼呼作响。士兵们围在旁边看，心里稍微安定了些。独眼龙喝着烧酒，看着道士跳大神，嘴角露出一丝不屑——他根本不信鬼神，只是想让兄弟们安心。
可到了傍晚，风向突然变了。炮楼里的火光开始忽明忽暗，明明是三堆大火，却一点热气都没有，反而越来越冷，像是掉进了冰窖。李道士的咒语唱得越来越快，额头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，罗盘的指针转得像个陀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