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!宝贝儿,等这批‘好东西’出手,钱一到账,我立刻踹了家里那个黄脸婆!”周临一把搂过她,急不可耐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,另一只手已经猴急地去掏塑料袋里的东西。灯光下,塑料袋里隐约可见几个药盒,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。
陈雯咯咯笑着,像条无骨的蛇一样缠在他身上,手指暧昧地在他胸口画着圈:“就知道你最疼我啦!不过…这药劲儿听说挺猛的,你自己真行吗?别玩脱了哦?”
“小看我?”周临得意地扬了扬下巴,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药瓶,拧开瓶盖,倒出几粒颜色怪异的胶囊,看也没看就仰头丢进嘴里。然后他拿起茶几上我喝剩的半杯水,咕咚咕咚灌了下去。水流顺着他滚动的喉结淌下,在监控画面里留下一条刺眼的光痕。他咂咂嘴,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贪婪:“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!这点风险算个屁!只要效果好,有的是人抢着要!到时候,嘿嘿……”他用力在陈雯腰上掐了一把,发出一阵志得意满的、令人作呕的淫笑。
陈雯依偎在他怀里,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,带着一种冰冷的、洞悉一切的嘲讽,眼神却飘忽地扫过沙发的位置,那目光似乎穿透了厚厚的绒布,落在我藏匿的摄像头上。一股寒意瞬间从我脚底板窜起,直冲天灵盖!她是不是……发现了什么?
画面里,周临已经开始兴奋地描绘他的暴富蓝图,唾沫横飞。陈雯只是柔顺地听着,不时“嗯嗯”应和,手指却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,那节奏,竟隐隐透着一丝焦躁和等待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像钝刀子割肉。周临的亢奋似乎达到了顶点,他猛地站起身,挥舞着手臂,声音因激动而拔高:“等这笔成了,我们就去……” 话没说完,声音戛然而止。
他脸上的血色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抽干。亢奋的笑容凝固、扭曲,变成一种极致的痛苦和惊恐。他身体猛地一僵,像根被骤然绷紧的弦,手死死地捂住了腹部,整个人像虾米一样痛苦地蜷缩起来,喉咙里发出“嗬…嗬…”的、如同破风箱般艰难的抽气声。额头上瞬间布满豆大的冷汗,在灯光下闪着油亮而诡异的光。
“临哥?你怎么了?别吓我啊!”陈雯脸上的媚笑瞬间被惊惶取代,她扑过去扶他,声音发颤。
周临已经说不出话,身体剧烈地抽搐着,眼球可怕地向上翻着,露出大片浑浊的眼白。他伸出一只手,颤抖着指向陈雯,指尖因为剧痛而痉挛弯曲,然后猛地指向茶几上那个空空的小药瓶,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一种恍然大悟的、被毒蛇噬咬般的怨毒!
“药…药…”他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,随即整个人像一截失去支撑的朽木,重重地向前栽倒下去!
“砰——!”
沉闷的巨响砸在地板上,也狠狠砸在我的心脏上!监控画面里,周临蜷缩的身体剧烈地弹动了几下,像离水的鱼在做最后的挣扎,然后猛地僵直,彻底不动了。只有他那双因痛苦和惊骇而瞪得滚圆的眼睛,空洞地、直勾勾地对着天花板,对着镜头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客厅里死一般寂静。
陈雯像被施了定身咒,呆呆地站在原地,低头看着脚边那具迅速失去温度的躯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