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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,北京城里一个突然暴富的幸运儿。
三年前我还只是个996的程序员,直到我开发的那个无聊的小程序被某互联网巨头以八位数价格收购。
现在我的生活就是每天睡到自然醒,数数银行卡里的零,然后思考今天该去哪里花钱。
"先生,您的咖啡。"
国贸三期八十层的云端咖啡厅,服务员把一杯标价288的拿铁放在我面前。
我盯着杯子上那个拉花——居然是个爱心。
现在的咖啡师都这么会撩了吗?
"哎,这爱心是送给我的吗?"我抬头冲那个扎马尾的女服务员眨了眨眼。
她脸一红:"这是标准拉花..."
"那你能不能给我拉个'林星最帅'?加钱也行。"
服务员落荒而逃。
我笑着抿了口咖啡,太甜了,根本不是我要的半糖。
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——无聊得冒泡。
手机震动起来,是我哥们大鹏:"今晚工体,MIX,有几个艺术学院的妹子,来不来?"
我回了个"1"。这是我们的暗号,意思是"一个小时后到"。
晚上十点,MIX酒吧里音乐震耳欲聋。我坐在卡座里,看着大鹏和两个穿超短裙的姑娘玩骰子。其中一个姑娘时不时瞄我一眼,眼神里写着"这暴发户怎么不搭理我"。
"林哥,别光喝啊,来玩两把?"大鹏冲我使眼色。
我摆摆手:"你们玩,我去放个水。"
厕所排队的人很多。我靠在墙边刷手机,突然听见女厕所那边传来争吵声。
"你他妈装什么清高?"一个男的吼道。
"请你放手!"女声带着颤抖。
我本来不想管闲事,但那女声突然拔高:"救命!"
身体比脑子快,我已经冲了过去。洗手台前,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孩正被一个光头壮汉抓着胳膊。女孩脸色苍白,大眼睛里满是惊恐。
"哥们,强迫就没意思了吧?"我插到两人中间。
光头瞪我:"关你屁事?这是我女朋友!"
女孩猛地摇头:"我不认识他!他刚才在卡座就一直骚扰我..."
光头抬手就要打人,我一把抓住他手腕:"要不咱们出去聊聊?"
五分钟后,保安把鼻青脸肿的光头扔出了酒吧。我揉着发疼的指关节回到洗手间,那女孩还站在原地,像只受惊的兔子。
"没事了。"我说,"要不要我叫车送你回家?"
她抬头看我,眼睛湿漉漉的:"我...我不记得家在哪了。"
"啊?"
"我好像...失忆了。"她咬着嘴唇,"我只记得我叫文文,其他什么都想不起来。"
我盯着她看了三秒,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。这姑娘二十出头的样子,皮肤白得透明,黑色长发垂到腰间,像个精致的瓷娃娃。
"你手机呢?"
她摇头。
"身份证?"
还是摇头。
"朋友电话总记得吧?"
她眼睛更湿了:"什么都不记得...我只记得今晚被朋友带来这里,然后就走散了..."
我叹了口气:"走吧,先带你报警。"
"不要!"她突然抓住我的袖子,"我害怕...能不能...能不能先跟你待一会儿?就一会儿..."
她的手指冰凉,微微发抖。我鬼使神差地点了头。
两小时后,我家客厅。
文文缩在沙发一角,捧着热牛奶小口啜饮。我带她去派出所报了案,但警察说这种暂时性失忆很常见,建议观察一晚,明天再去医院检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