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会弹琴,但是她很喜欢听我弹,我问过她原因,她说琴声很清脆,能给她带来幸福的感觉……我觉得有点扯,但是我还是弹了,不得不说,我弹琴很有天赋。
“我其实不是很喜欢弹琴……”那一次,我第一次向她袒露心声,“我喜欢摄影,我喜欢美的东西……”
于是她省吃俭用给我买了一部不算特别好的相机,但是我很喜欢,很小巧。
那一天,她坐在我旁边静静地等我弹完,掌声响起,但不是从我旁边响起来的。我看着门外的那个男人,在那一刻,我真的很开心,但是我又装起来了,我镇定自若地看向他:“父亲!”
他走到我身边,扬起手掌,我想起了之前饭桌上的那一幕,我害怕闭上了眼睛,但是一股温暖的手掌放在了我的头顶,他正学着齐梦的样子摸了摸我的头:“弹得不错,继续加油!”
听着他的夸奖,我不可思议地睁开眼,看向他,但是他的目光不在我这里,我顺着他的眼光,看向了齐梦——这个坚强不屈的女人,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,让我毛骨悚然,全身麻痹,动弹不了一点。
但是齐梦并没有察觉,目光温柔而且赞赏地看着我。
那一天周末晚上,齐梦照常来到我的房间给我做功课,依旧是宽松的睡衣,但是那一天我总觉得内心很不安,想到了之前看的恐怖片,内心更加恐惧。
“你今晚能不能陪我?哥哥和妈妈都不在家,我害怕!”我拉着她将要离开的手,哀求她不要离开。
齐梦将我的乞求当做小孩的特性,温柔地摸着我的头,温柔地说:“没事没事,晓晓长大了,要学会自己面对困难了……”
“不!”我声嘶力竭地反驳她,“我还是小孩子,你今天晚上必须和我在一起!”
对于我的无理取闹,她犹豫了一下,同意了,我很开心,但是不安感还是围绕着我的心头。
半夜,我忽然惊醒,我摸向我旁边,早已没有齐梦的踪影,我不知道那一刻我的内心有多慌张。
我跳下床,不小心还摔了一跤,我走出房门,慌张地寻找她的身影,这时,我看见了那个男人房门透出的一丝光亮,但是这并不是我的救赎。
我轻轻打开门,屋里的呜咽声,如同一颗颗针,狠狠刺向我的耳朵,没有丝毫同情。
这时,随着门缝的逐渐扩大,他们也看到了我的身影,只是反应却不相同。齐梦把脸别过去了,不敢看我,而那个男人,叫嚣般恶狠狠地往门口瞥了一眼,便不再看我。
这时,一双枯瘦的手狠狠地抓着我的肩膀,将我拉开,还贴心将门带上。
我看到一袭红裙,拉扯着我的手,没有任何怜悯,一直把我带到另一个房间。
“你在那干什么?”好看的脸此刻如同地狱来的恶煞。
“我……父亲他……”我麻木地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:我想去救她。
这时,一个巴掌重重地打在我的脸上,带着满腔怒火,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稳不住身形,摔倒了地上。
“你个小杂种,你怎么不和你妈一块去死?”
“嗯?”
差点忘了,她是我继母,不是我的亲生母亲。
脸上的疼痛将我从错愕中暂时缓过神来,我站起身来,抬头看向眼前慌乱地咬着指甲盖的女人,那一刻怒火与不甘让我肾上谢素飙升,狠狠踹向她的脚踝,她吃痛,也摔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