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再说下去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——他不认为苏晚是那个“有能力的医生”，更不打算和她合作。
会议继续进行，苏晚却再也听不进后面的内容。窗外的阳光明明很暖，她却觉得浑身发冷，尤其是心脏的位置，像被刚才那番话冻住了一样，又沉又痛。
她知道，这只是开始。他要的，或许就是看她在他面前，一步步溃败。
5 意外重逢的旧地回忆
峰会午休时间，苏晚借口透气走出会展中心。初夏的阳光有些烈，她沿着街边漫无目的地走，不知不觉竟拐进了一条熟悉的老街。
街角那家“老地方”咖啡馆还在，蓝白条纹的遮阳棚下，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低头说笑。苏晚站在马路对面，忽然想起大学时的无数个傍晚，陆泽就是在这里等她下晚自习。
那时他总点一杯最便宜的柠檬水，坐在靠窗的位置，手里捧着专业书，却频频抬头看向门口。等她出现时，他会立刻合上书，眼底的光比桌上的台灯还要亮。
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，苏晚犹豫片刻，还是走了过去。
推开门，咖啡豆的香气扑面而来。她下意识地看向靠窗的位置，却在目光触及那里时，骤然僵住。
陆泽就坐在那里。
他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，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，侧脸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柔和了些，褪去了会议桌上的锋芒。听到开门声，他抬眸看来，四目相对的瞬间，两人都愣住了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。
“好巧。”最终还是苏晚先开了口，声音有些干涩。她实在想不通，偌大的城市，他们怎么会在这样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，再次不期而遇。
陆泽的眼神淡了淡，收回目光继续看电脑屏幕，语气听不出情绪：“嗯。”
一个单音节的回应，像一道无形的墙，将苏晚所有想说的话都堵了回去。她站在原地，进退两难，目光扫过桌面，看到他面前放着一杯美式咖啡，不加糖不加奶——和大学时一样。
那时她总笑他，年纪轻轻喝这么苦的东西，陆泽却只是挠挠头，说习惯了。后来她才知道，他是为了省点钱，给她买她喜欢的草莓蛋糕。
“你……”苏晚咬了咬唇，还是忍不住问，“你经常来这里？”
陆泽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了顿，抬眸看她，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：“苏医生这么闲？关心起别人的行踪了？”
苏晚的脸瞬间涨红，像是被人当众揭开了伤疤。她确实不该问，他们之间，早就没了关心对方行踪的资格。
“抱歉，我只是……”她想解释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只是路过？”陆泽替她接了话，合上笔记本电脑，站起身，“那看来我们的‘巧合’到此为止了。”
他的身高比大学时又高了些，站在苏晚面前，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。苏晚下意识地后退半步，看着他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，转身就要走。
“陆泽！”她鬼使神差地叫住他。
陆泽停下脚步，却没有回头，只是淡淡地问：“还有事？”
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身上，勾勒出挺拔的背影，却也显得格外疏离。苏晚看着那道背影，喉咙发紧，那些藏了五年的话，在舌尖滚了又滚，最终还是咽了回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