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，他转身走向别处，将那抹狼狈的白色身影，彻底抛在了脑后。
有些过去，既然已经被亲手埋葬，就不该再被轻易挖出。
4 会议桌上的针锋相对
第二天的峰会论坛设在会展中心三楼的会议厅，长条会议桌旁坐满了医疗与科技领域的专家。苏晚作为心外科代表坐在靠窗的位置，抬眼就能看见对面的陆泽。
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衬衫，袖口挽到小臂，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。晨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脸上，明暗交错间，侧脸的轮廓比昨晚更显冷硬。他正低头看着文件，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，神情专注得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苏晚收回目光，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。她提前做了整晚的功课，将启星科技的医疗AI系统资料翻了个遍，可真到了面对面的时候，那些准备好的说辞都堵在了喉咙口。
论坛进入合作讨论环节，主持人将话题引到AI辅助手术上：“陆总研发的系统在影像识别上表现突出，不知是否考虑过与临床手术结合？比如心外科的复杂病例。”
陆泽抬眸，视线扫过全场，最终落在苏晚身上，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：“我们的系统需要与顶尖医疗团队合作，对主刀医生的技术要求很高。毕竟，AI再精准，也替代不了医生的临场判断。”
这话听起来是在强调医生的重要性，可那目光里的审视，让苏晚莫名觉得刺耳。
“陆总似乎对临床医生不太信任？”她忍不住开口，声音清亮，“AI是工具，最终要服务于手术。如果系统无法适应复杂的人体结构变化，再精准的识别也没有意义。”
会议厅里瞬间安静下来，所有人都看出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。
陆泽挑眉，身体微微前倾：“苏医生是在质疑系统的兼容性？据我所知，您刚回国，还没接触过国内的AI辅助技术吧？”
“正因为刚接触，才更清楚它的短板。”苏晚迎上他的目光，毫不退让，“上周我观摩了一台AI辅助的心脏搭桥手术，系统在处理突发出血时反应延迟了0.3秒。对普通人来说不算什么，但对心脏手术，0.3秒可能致命。”
她的专业素养让她暂时忘记了私人恩怨，语气里满是对患者的负责。
陆泽的眼神沉了沉：“苏医生观察得很仔细。不过您可能不知道，那台手术用的是初代系统，我们的最新版本已经将延迟缩短到0.05秒，并且通过了100例模拟手术验证。”
他抬手示意助理播放视频，屏幕上出现清晰的手术模拟画面，AI系统在各种突发状况下的应对流畅精准。
“数据很漂亮。”苏晚看完，依旧保持冷静，“但模拟和临床永远有差距。陆总愿意拿患者的生命做实验吗？”
“我只和有能力控制风险的医生合作。”陆泽的声音冷了下来，“比如，能在0.05秒内做出判断的医生。”
这话像一记耳光，狠狠扇在苏晚脸上。她知道他在暗指什么——五年前她不告而别，像个逃兵一样丢下了所有，包括他。
她攥紧了笔，指节泛白：“如果陆总找不到这样的医生，或许应该反思，是不是系统本身就存在缺陷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陆泽靠回椅背，语气恢复了淡然，“所以我们会谨慎选择合作伙伴，不会轻易冒险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