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爷爷逼我娶救命恩人的孙女时,我冷笑签下三年契约。

“乡下来的土包子,也配当沈太太?”

后来她给我下药,在我手机植入监控,把情妇送进精神病院。

我颤抖着去求爷爷解除婚约,发现老宅早已人去楼空。

“爷爷呢?”我抓住管家衣领嘶吼。

她踩着红底高跟鞋从阴影里走出来:

“送老人家去环游世界了。”

玻璃花房的门在我身后自动落锁。

“现在,该处理违约的丈夫了。”

当红酒瓶抵住我喉咙时,我终于跪在她裙边:

“老婆…契约能改成终身吗?”

午夜的山风像淬了冰的刀片,刮过敞开的车窗,狠狠削在沈聿的脸上。引擎的咆哮撕裂了盘山公路的死寂,法拉利SF90猩红的尾灯在浓稠的夜色里拖曳出鬼魅的光带,每一次过弯,轮胎都发出濒死般的尖叫,死死咬住粗糙的路面。副驾上,一个妆容精致、身材火辣的女人死死抓住车顶扶手,尖叫早已被巨大的惯性甩得支离破碎,只剩下喉咙里嗬嗬的抽气声。

“聿…聿哥!慢点!求你!”她破碎地哀求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
沈聿嘴角却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弧度,眼底映着仪表盘跳跃的幽蓝冷光,没有半分温度。方向盘在他手里仿佛成了肢体的延伸,每一次精准到毫厘的转向,都带着一种漠视生死的冷酷快意。速度表的指针疯狂地向右摆动,数字令人心惊肉跳地攀升。风声灌耳,引擎嘶吼,还有女人濒临崩溃的呜咽,混合成一种奇异的、令人血脉贲张的交响。他享受这种绝对的掌控,这种将一切——包括所谓的危险——都踩在脚下的感觉。

终于,一个近乎完美的甩尾,车身带着刺耳的摩擦声稳稳停在了山顶观景台的边缘。车灯熄灭,引擎低吼着归于沉寂,只留下山风在空旷里呼啸。

沈聿推开车门,长腿迈出,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硝烟味和引擎的热度。他靠在冰冷的车门上,摸出烟盒,叼出一支细长的烟。打火机清脆的金属声响起,幽蓝的火苗跳跃了一瞬,映亮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,随即被点燃的烟头取代,一点猩红在浓黑中明明灭灭。他深吸一口,辛辣的烟雾滚过肺腑,目光投向远处城市那片模糊的光海,像在俯瞰自己的帝国。

手机就在这时,不合时宜地在他裤袋里疯狂震动起来。

屏幕上跳动的名字——“老爷子”——让沈聿眼底那点方才飙车带来的狂热瞬间冷却,凝结成冰。他皱眉,拇指悬在屏幕上方,那股刚刚被速度压下去的烦躁又猛地翻涌上来,带着浓重的戾气。震动固执地持续着,一遍又一遍,像是催命的符咒。

他最终还是用力划开了接听键,声音像淬了冰渣:“喂。”

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沈老爷子中气十足、不容置喙的吼声,穿透电流,震得沈聿耳膜嗡嗡作响:“臭小子!翅膀硬了是不是?几点了还在外面鬼混!让你明天九点准时滚回老宅!听见没有?!天大的事都给我推了!晚一分钟,我打断你的腿!”

背景音里还夹杂着几声苍老但亢奋的狗吠。

沈聿眉心的刻痕深得能夹死苍蝇,语气极度不耐:“知道了!啰嗦!”他猛地掐断电话,狠狠将手机摔回副驾座位上。屏幕撞在柔软的皮椅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