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第一次,对他的人,露出了反抗的姿态。
“让开!”我嘶吼道。
保镖不为所动。
我只能回去求陆洋。
他正在开一个跨国视频会议,看到我不管不顾地闯进来,眉头立刻皱了起来。
“出去。”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。
“陆洋!”我第一次,连名带姓地喊他,“我求你,让我去医院!我弟弟他……”
他直接按掉了视频会议的静音键,然后,抬起眼,用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我。
“沈清欢,注意你的身份。”
“我弟弟快死了!”我终于忍不住,哭了出来,“我求求你,让我去见他最后一面!”
他沉默了。
他看着我,看着我这张与林诗雅七分相似的、泪流满面的脸。
或许是我的眼泪,让他想起了什么。
他挥了挥手,对保镖说:“让她去。”
然后,他又补充了一句,一句让我如坠冰窟的话。
“告诉医院那边,加大剂量,用最好的药。我不想我的‘东西’,因为家人去世而影响‘使用’。”
他甚至,不把我当人看。
我只是他的一个“东西”。
一个可以随时替换的、用来缅怀另一个女人的“东西”。
我冲出别墅,坐上车,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,欲言又止。
最后,他还是没忍住,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,对我说:“沈小姐,您别太难过了。其实……陆总他,也不是真的那么冷血。”
“前几天,林小姐养的那只猫生病了,陆总也是连夜派私人飞机,从国外请了最好的兽医过来呢。”
一瞬间,我的眼泪,戛然而止。
我突然觉得,很可笑。
原来,在我心里重于生命、危在旦夕的弟弟,
在陆洋的眼里,
竟然,还不如他白月光养的一只猫。
3
阿屿最终还是被抢救了回来。
在陆洋不计成本的“金钱攻势”下,医院动用了最好的设备和专家,硬生生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。
我去病房看他的时候,他已经脱离了危险,只是还很虚弱。他拉着我的手,苍白的脸上,带着一丝愧疚。
“姐,”他轻声说,“对不起,又让你为我……”
我摸了摸他的头,对他笑了笑:“傻瓜,说什么呢。我们是亲人,只要你好好的,姐做什么都值得。”
走出病房,主治医生找到了我。
“沈小姐,你弟弟这次虽然抢救过来了,但情况不容乐观。他的身体,已经对常规治疗产生了抗药性。唯一的希望,就是尽快找到匹配的骨髓,进行移植。”
“找到了吗?”我紧张地问。
医生摇了摇头,面色凝重:“非常困难。你弟弟的血型和基因序列都非常特殊,我们在全球骨髓库里,都没有找到完全匹配的捐献者。”
“唯一的奇迹是……”医生顿了顿,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,“我们发现,你的骨髓,与你弟弟存在一种极其罕罕见的‘半相合’状态。虽然不是完美匹配,但如果实在没有别的办法,或许可以……冒险一试。”
我的心,沉了下去。
回到别墅,陆洋正在等我。
他的面前,放着一份新的合同。
“签了它。”他言简意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