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设定
我攥紧泛黄的《盐铁论》残卷穿过断壁残垣，这座曾被称为书院的地方如今只剩几根焦黑的梁木斜插在雪地里。三个月前那场黑雨腐蚀了所有活物，却唯独放过我这类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。当权贵们在铜墙铁壁的"净城"里争夺最后的口粮配额时，我却在废墟中发现前朝御史留下的密匣，羊皮纸上用朱砂勾勒的暗道直指净城地底。今夜子时，当戍卫轮换的梆子声响起，怀中的毒囊与腰间玉佩将替我叩开这场死局的第一道门——前者能要人命，后者能诛人心。
人物角色
陆明夷：破落世家的私塾先生，因常年服用古籍防蠹的雄黄酒意外免疫黑雨毒素，擅长从古籍碎片中拼凑历史真相。
萧红药：净城药局女掌事，表面负责配给防疫汤药，暗地里用病患测试毒理，左腕永远缠着浸过解药的丝带。
九章先生：瘫痪的净城首席谋士，轮椅扶手里藏着能引爆全城火雷的机关，每晚需饮用掺了罂粟的参汤才能入睡。
哑奴：永远戴着青铜面具的净城信使，真实身份是前朝皇室暗卫，脊椎里埋着十二根操控行动的银针。
第1章 黑雨蚀骨·御史印现
墙缝里渗进来的黑雨带着腐草味。我缩了缩脖子，把《盐铁论》残卷往怀里藏。纸页上的墨迹正在化开，那些本该要命的黑色结晶却在我指尖化成清水。
雄黄酒的味道突然涌上喉头。
三个月了。从第一场黑雨落下开始，净城外的流民就像秋后的蚂蚱，死得悄无声息。我盯着掌心水渍，突然笑出声。原来父亲逼我每日饮的防蠹酒，竟成了保命符。
瓦砾堆里闪过一道青光。
我扒开碎砖的手在发抖。青铜匣上的饕餮纹已经模糊，但那个凹陷的御史印戳得我眼睛生疼。前朝监察司的东西，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。
远处传来铃铛声。
净城的轮廓在暮色里发亮，像泡在药汤里的尸首。我攥紧青铜匣，指甲缝里全是黑泥。铃铛声越来越近，混着车轮碾过碎骨的响动。
"先生捡到好东西了？"
轮椅碾停在我三步外。九章先生膝上盖着猩红毯子，袖口露出半截铜管。他身后站着戴青铜面具的高大人影，脊椎骨的位置凸起十二个银点。
哑奴面具下的呼吸声很轻。
我后退半步，靴跟撞上断墙。怀里的青铜匣突然变得滚烫，匣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。九章先生笑了，他转动轮椅扶手的动作很慢，像在拧开酒坛泥封。
"陆先生可知，黑雨落进眼睛里会怎样？"
萧红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她蹲在断墙上，左腕的丝带垂下来扫过我耳尖。药香里混着苦杏仁味，我认得这是净城防疫汤药的味道。
青铜匣突然震动起来。
九章先生的轮椅发出齿轮咬合的声响。我猛地掀开匣盖，半片发黄的羊皮纸粘在匣底，上面用血画着某种经络图。纸页边缘的齿痕很新，像是被什么动物啃过。
"看来御史大人留了后手。"萧红药跳下来时，丝带拂过我的手腕。她指尖有淡紫色痕迹，那是长期接触毒物的证明。"先生要不要猜猜，为什么全城的狗都死绝了？"
哑奴突然按住面具。
净城方向传来闷响，天空泛起病态的橘红色。九章先生从毯子下摸出参汤抿了一口，我看见他袖管里闪过银针的冷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