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桂芬没想到我会直接拿出证据,更没想到公司领导会站在我这边,一时愣在那里,手里的纸牌都掉在了地上。
苏强还想再说什么,我冷冷地看着他:“你们要是再不走,我现在就报警。”
这次,他们没再纠缠,灰溜溜地走了。
同事们围上来,七嘴八舌地安慰我。张姐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别往心里去,好好工作。有困难可以跟公司说。”
我点点头,眼眶有些发热。
4 断绝关系
接到电话时,我正在给新家的窗户选窗帘。
米白色的亚麻布料在手里泛着柔和的光,像极了我此刻平静的心情。
“苏小姐,这款遮光性特别好,适合你这种经常加班的上班族。” 店员的声音温柔悦耳。
我笑着点头,手机却在这时震动起来。是个陌生号码,归属地显示老家。
“晚晚,是爸。”苏建国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沙哑,像是刚哭过,“那房子…… 那房子就不能给你弟吗?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哀求,“你弟因为这事,婚是彻底黄了,现在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,不吃不喝的……”
“那是他自己的事。” 我打断他,“当初是他自己好吃懒做,是你们逼着我拿钱给他买房,现在闹成这样,该反思的是你们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传来刘桂芬尖利的哭喊:“苏晚你个没良心的!你非要逼死我们全家才甘心吗!”
我挂了电话,把窗帘递给店员,“就这款,麻烦帮我包起来。”
回到出租屋,刚上楼就看见苏建国坐在家门口。
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,头发乱糟糟的,眼睛里布满血丝,面前放着个装满鸡蛋的竹篮。
“爸?”我愣住了。
他猛地站起来,手在衣角上蹭了又蹭:“晚晚,爸给你带了点土鸡蛋,你妈…… 你妈让我来跟你好好说说。”
我打开门,侧身让他进屋,他却站在门口不肯动,只是把竹篮往我手里塞:“你小时候最爱吃你妈煮的茶叶蛋,爸知道你现在出息了,不稀罕这些,但这是家里的一点心意……”
“爸,有话就直说吧。”我把竹篮放在门口的鞋柜上,声音平静无波。
他的眼神闪烁了几下,突然往我面前一蹲,双手抱住我的腿:“晚晚,爸知道以前对你不好,爸知道错了。你就当可怜可怜爸,可怜可怜你弟,行吗?”
他的眼泪像重锤,一下下砸在我心上。
我想起小时候,他也曾把我架在脖子上逛庙会,也曾在我被苏强欺负时,偷偷塞给我块水果糖。
可那些温暖,早就被这些年的偏心和压榨消磨殆尽了。
“爸,”我蹲下身,看着他的眼睛,“那是我的房子,我用的每一分都是我自己的钱。”
我从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断绝关系协议书,放在他面前:“从今天起,我们断绝关系。你们生老病死,我会按法律规定尽赡养义务,但别想再打我的主意,别想再干涉我的生活。”
苏建国的目光落在协议书上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他颤抖着手指着我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:“你…… 你要跟我们断绝关系?苏晚,我是你爸啊!”
“正因为你是我爸,我才给你们留了最后一点体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