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么。”我掏出钥匙,声音平静,“我妈想让我把买房钱给我弟,我没同意。”
“你胡说!”刘桂芬从地上爬起来,扑过来想撕我的嘴,“那钱本来就该是我儿子的!你个外嫁女凭什么抢!”
我后退一步避开她,从包里掏出手机,点开那段张婶发给她的录音。
她昨天在村口跟苏建国的对话清晰地传出来:“那死丫头肯定藏了不少钱,不逼她拿出来,苏强的婚事怎么办?”“可她已经买了房……”“你傻啊?买了也能卖。她一个丫头片子,早晚要嫁人,房子不给儿子给谁?”
楼道里瞬间安静下来,那些探出来的脑袋又缩了回去,几扇门 “砰” 地关上了。
刘桂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指着我的手哆哆嗦嗦:“你…… 你录音?”
苏强突然冲上来想抢我的手机,我早有防备,侧身躲开他的胳膊, “苏强,你再动我一下试试?抢劫可是犯法的。”
他的手僵在半空,脸涨得像猪肝。
“我已经跟律师沟通过了。”我收起手机,看着眼前这对气急败坏的母子,“你们要是再敢纠缠,我就直接去法院起诉。”
“你敢!”刘桂芬跳着脚骂,“我是你妈!你敢告我?”
“法律可没规定女儿必须被父母吸血。”
我打开门,把他们堆在门口的蛇皮袋往楼道里踢了踢,“这些东西要是再不拿走,我就当垃圾扔了。”
刘桂芬还想说什么,苏强突然拉了拉她的胳膊,压低声音说:“妈,算了,我们先回去。”
他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忌惮。
我知道他在怕什么。刚才在楼道里,已经有人拿出手机拍照了。
刘桂芬被苏强半拉半拽地拖走了,走到楼梯拐角时,她突然回过头,恶狠狠地瞪着我:“苏晚,你给我等着!”
门 “砰”地关上,隔绝了外面的一切。
我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,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。
不是因为害怕,也不是因为委屈,而是因为一种彻底解脱后的疲惫。
窗外的天渐渐黑了,城市的霓虹灯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。
我站起身,走到窗前拉开窗帘。远处的高楼亮着万家灯火,我知道,用不了多久,其中一盏灯就会是属于我的。
第二天上班时,我刚走进公司大楼,就看见刘桂芬和苏强堵在前台。
他们显然是来闹事的,刘桂芬手里还举着个写着 “不孝女苏晚逼死父母”的纸牌。
前台小姑娘吓得脸色发白,看见我过来,像是看到了救星:“苏姐……”
我深吸一口气,走过去:“你们来这儿干什么?”
“干什么?”刘桂芬把纸牌往我面前一递,“让你公司的人评评理!你一个月挣那么多钱,却连你弟的婚事都不管,连你爸的死活都不顾!”
周围的同事纷纷围拢过来,对着我们指指点点。部门经理张姐走过来,皱着眉说:“苏晚,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张姐,我能解释。” 我拿出手机,把录音和照片一一展示给她看。
“这是我妈伪造的诊断书,这是我爸打麻将的照片,这是他们想抢我房子的证据……”
张姐越看脸色越沉,最后她转向刘桂芬,语气严肃:“阿姨,苏晚是我们部门的优秀员工,工作一直很努力。如果你们有什么诉求,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解决,来公司闹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,我们可以报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