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小雨的尸体被火化那天,我收到匿名视频。
画面里五个富二代轮流踩着她的脸大笑:“穷鬼的命值几个钱?”
警局说证据不足,监控全坏,尸体按规定火化。
我在停尸房外哭到昏厥,死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献祭痛苦,赐你复仇。”
第一夜,施暴者的豪宅响起惨叫——他溺毙在浴缸里,身上布满自己的抓痕。
第二夜,包庇的校长在办公室上吊,遗书写着:“我听见孩子们在哭。”
第三夜,主谋的父亲在保镖环绕中尖叫暴毙,监控拍到他被自己的影子掐死。
第四夜,我站在仇人母亲的床前,她正跪地哭求:“饶了我,多少钱都给你!”
我俯身轻语:“别怕,很快轮到你了。”
“毕竟,你们不是说穷人的命不值钱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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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的白光,像手术刀一样,精准地切割着停尸房外狭长、死寂的走廊。空气里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儿,顽固地钻进鼻腔深处,混合着一种更深的、铁锈般的寒意。陈默蜷缩在冰冷的金属长椅上,骨头缝里都透着那股不锈钢特有的、拒人千里的凉气。他像个被彻底抽掉筋骨的破布口袋,头深深埋在臂弯里,肩膀无声地、剧烈地抽搐着。眼泪早就流干了,只剩下喉咙深处一阵阵痉挛般的抽气声,微弱得像濒死小兽的最后哀鸣。
小雨。他的小雨。昨天早上出门时还仰着小脸,把一块用小手绢仔细包着的、有点压扁的饼干塞进他工作服口袋,声音细细的:“爸,你胃不好,饿了记得垫垫。”那点饼干屑的甜香,仿佛还固执地残留在他粗糙的指缝间。现在,什么都没了。警局那个姓刘的队长,胖脸上堆着程式化的、油腻的遗憾,声音平板得像在念一张过期通知单:“陈先生,节哀顺变。证据不足,定性意外。尸体……按程序,已经火化了。”他摊开肥厚的手掌,仿佛在展示一件无可奈何的既定事实。
“意外?火化?”陈默猛地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爆出骇人的光,死死钉在刘队长那张油光光的脸上,“我女儿早上还好好的!她怎么会‘意外’从学校顶楼摔下来?你们查了什么?监控呢?谁看见了?!” 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铁皮,每个字都带着血沫子。
刘队长不耐烦地皱了皱眉,手指下意识地捻着制服袖口上一点不易察觉的油渍:“监控?哦,那天系统维护,全坏了。现场没有目击者。陈先生,理解你的心情,但程序就是程序。尸体放久了,不好处理,按规定及时火化,也是为了避免家属二次伤害嘛。”他避开了陈默那几乎要将他烧穿的目光,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,仿佛在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,“回去吧,好好料理后事。”
就在陈默被巨大的绝望和愤怒冲击得几乎窒息时,口袋里的旧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。嗡嗡的声响在死寂的走廊里格外刺耳。他颤抖着手摸出来,屏幕上跳出一个没有号码显示的空白来电。鬼使神差地,他划开了接听。没有声音。只有一条匿名的彩信链接,幽灵般跳了出来。
指尖冰冷得不听使唤,点了几次才戳开那个链接。一个视频窗口瞬间弹出,占据了整个肮脏的屏幕。画面晃动得很厉害,光线昏暗,背景似乎是学校后面那个废弃的、堆满建筑垃圾的角落。刺耳的笑声和恶毒的咒骂像淬毒的冰锥,狠狠扎进陈默的耳膜,也扎穿了他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