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省着点吃。”我说。
两人狼吞虎咽，几口就把压缩饼干塞进嘴里，噎得直翻白眼，又猛灌了几口水。
天快擦黑的时候，外面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动静。
不是丧尸那种单调的嘶吼，是脚步声，很杂乱，还有压抑的争吵声。
“操！真他妈晦气！那超市里屁都没了！”
“都怪你！磨磨蹭蹭！好东西肯定让人先摸了！”
“放屁！老子第一个冲进去的！里面就他妈几袋耗子啃过的面粉！”
声音越来越近，朝着操场塌了围墙的那个豁口方向来了。
张强和王小川立刻紧张起来，抓起刚才干活时找到的两根还算趁手的木棍，紧张地看向我。
我也听到了。声音有三四个人的样子，听语气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，估计也是出来找食儿碰了壁，一肚子邪火没地方撒。
“姐，咋办？”张强压低声音问，手里紧紧攥着木棍。
我走到办公楼门口，隐在门框的阴影里，看向豁口方向。果然，三个男人骂骂咧咧地从豁口钻了进来。都穿着破烂，手里拿着撬棍、铁管之类的家伙。为首的是个光头，脸上有道疤，眼神凶狠，正烦躁地踢着地上的碎石。
他们一进来就看到了操场中央那栋亮着微弱手电光（王小川翻出来的一个破手电）的办公楼。
“哟呵？这儿还有人？”光头旁边一个黄毛眼尖，指着办公楼叫起来，“灯还亮着！”
光头眯着眼看过来，脸上那道疤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狰狞：“妈的，总算碰到活人了！兄弟们，过去看看！有吃的就抢，没吃的……嘿嘿，问问路也行！”
三个人拎着家伙，大大咧咧地朝办公楼走来，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。
张强和王小川更紧张了，手心全是汗。他们俩刚被收拾过，知道厉害，但对面是三个拿着家伙的壮汉，看着就不好惹。
“姐……”王小川声音有点发颤。
我站在门口阴影里，没动。等那三人走到离门口大概十来步远的地方。
“喂！里面的！滚出来！”光头用撬棍指着门口，大声吼道，声音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。
我往前走了两步，走出阴影，站在门口的光亮处。手电筒的光正好打在我身上。
三个人看清就我一个女人，穿着普通的运动服，手上空空，身边就两个看着就怂包的男人（张强和王小川），顿时放松了警惕，甚至有点失望。
“就一个女人？还有俩软蛋？”黄毛嗤笑一声，“真他妈浪费感情！喂，娘们儿！把吃的喝的都交出来！还有你们这地方，不错啊，归我们了！”
光头没说话，只是掂量着手里的撬棍，眼神在我和张强他们身上来回扫，像是在挑先收拾哪个。
我没理黄毛，看着光头，直接问：“你们想抢？”
光头咧嘴一笑，露出焦黄的牙齿：“抢？妹子，这叫资源合理再分配！这世道，弱肉强食，懂不懂？”他往前又走了两步，距离更近了。
张强忍不住了，往前一步，挡在我侧前方，举起木棍：“你们别乱来！我姐厉害着呢！”
“厉害？”光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和他两个同伴一起哈哈大笑起来，“就她？细胳膊细腿的？能有多厉害？在床上厉害？哈哈哈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