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林溪,一个人类学博士,坚定的无神论者。
我来水月镇,是为了采集一篇关于“河神祭”的论文素材。
我以为我只是个记录者。
直到祭品睁开眼,那个非人的存在在我脑中低语:
“找到你了,我的新娘。”
从那一刻起,我的科学世界观被碾得粉碎。
我才明白,我不是来记录故事的。
我,就是故事本身。
一个用鲜血和诅咒写了上千年的,恐怖故事。
Chapter 1:祭品睁眼
“角度错了!”
我的声音在嘈杂的河边显得格外刺耳,带着一丝不耐。
“这尊石兽的朝向,应该正对河心洄流处,偏了至少十五度。还有那个香炉,你们摆得太靠外了,祭文熏不到祭品,仪式还有什么意义?”
几个穿着靛蓝土布的村民被我训得一愣,手足无措地看着我。
我叫林溪,人类学在读博士,导师口中最有天赋的田野调查员。
而眼前这场所谓的“河神祭”,不过是我毕业论文里一个名为《濒危文化行为艺术的样本采集》的章节素材。
我冷静地举起手中的红外测距仪,冰冷的电子音报出精确的数据,像一记耳光,抽在这些村民近乎狂热的敬畏上。
他们看我的眼神,像在看一个怪物。
一个敢于用科学“指点”神明的怪物。
我视而不见。
神?
不过是生产力低下时期,古人对自然力量的无知与恐惧催生出的精神鸦片。
我的任务,就是客观、冷静、精准地记录下这副“鸦片”最后的模样。
血月之夜,祭典如期开始。
傩戏声尖锐刺耳,像指甲刮过玻璃。
村民们的诵经声嗡嗡作响,混杂着河水翻涌的潮湿水汽,黏腻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我站在人群外围,举着录音笔,眉头微蹙。
这仪式的音律结构很古怪,不符合任何已知的祭祀范式,更像是一种……召唤。
我将这个疑问记在心里,准备作为论文的切入点。
就在这时——
“咚!”
一声闷响,仿佛巨鼓在水下敲响。
所有的声音,戛然而止。
死寂。
针落可闻的死寂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死死地盯在祭台中央。
那里,躺着一具被传为“百年不腐”的女尸,是这次祭典的核心祭品。
我调整了一下相机的焦距,准备拍下特写。
下一秒。
我的瞳孔,骤然紧缩。
那具女尸,那双紧闭了上百年的眼睛……
猛然睁开!
那不是活人的眼睛。
瞳孔浑浊,却在最深处燃烧着一团超越死亡的怨毒,像两簇幽蓝的鬼火。
一股无形的寒意,如同一支看不见的冰箭,瞬间穿透喧闹的人群,越过摇曳的烛火,精准无比地……
锁定了我的位置!
“呃!”
我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气,身体猛地一僵。
让我恐惧的,不是那双眼睛。
而是我一直插在冲锋衣口袋里的左手,掌心处,传来一阵被烙铁烫穿的剧痛!
“嘶——”
我猛地抽出手。
昏暗的月光下,一道繁复诡异的蓝色咒纹,正在我的皮肤下,如一条活过来的毒蛇,迅速地,狰狞地,向我的手腕蔓延!
它在生长!
就在我大脑一片空白的瞬间,一个声音,直接在我脑海中炸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