报酬:8 BTC
截止:48小时
提示:艺术,需要观众。而死亡,是最好的舞台。
我盯着那行字,忽然笑了。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,像某种不属于我的声音。
我打开绘图软件。画布,白得刺眼。笔尖落下。
第一笔,是鞋带。松开的,像一条垂死的蛇······
我画完了。
老人躺在轨道上,灰大衣被地铁进站的风掀起一角,公文包翻倒,文件如纸钱般散落。他的鞋带,松开,一端垂入轨道缝隙。他的眼睛睁着,映出隧道深处那束越来越近的车灯。
我画得比上一幅更细致。甚至画出了他右手小指上那道旧伤疤——一道弯月形的疤,像被什么利器划过。我从没见过这个人,可画它的时候,仿佛亲眼见过他二十年前在工地被钢筋划伤的瞬间。
画完时,是凌晨四点十七分。我导出文件,上传。系统提示:
委托完成。报酬已发放。审核通过。等待现实确认。
“现实确认”?
我盯着那四个字,寒意从脊椎爬上来。
我关了电脑,倒在床上,却睡不着。耳边全是地铁进站的轰鸣,还有那种金属摩擦的尖锐声——像刹车,又像惨叫。
我闭上眼,看见老人的手指在抽搐,鞋带在风中飘,像一条黑色的舌头。
我猛地坐起,发现左手小指隐隐作痛。
我翻出手电筒,照向手指——皮肤完好,没有伤疤。可痛感真实,像有刀在割。
我开始怀疑,我不是在做梦,而是在记忆。可这记忆,不属于我。
三天后,新闻爆了。
【突发】宁海2号线地铁站发生坠轨事故,老人抢救无效身亡
昨日下午5点23分,一名68岁男性在城阳站台候车时突然跌落轨道,被进站列车碾压。警方初步判断为意外滑倒,但现场目击者称“有人推了他”。
我点开配图。照片模糊,但足够了。
灰大衣。旧公文包。鞋带松开,一端垂入轨道。右手小指,一道弯月形伤疤。
和我画的一模一样。
我冲到电脑前,翻出那幅画,对比新闻截图——构图、角度、光影,甚至连老人倒下的倾斜度都分毫不差。
这不是巧合,这是复现。
我颤抖着打开邮箱,想再查那封发给林修的邮件,却发现它消失了。草稿箱、已发箱、垃圾箱,全都没有。
我开始翻手机相册,想找出任何能证明我“清醒”的证据。结果在相册深处,翻到一张三天前的自拍——我坐在画室,背景是那幅“站台之死”的草图,时间是晚上11:48。
可我完全不记得拍过这张照片。
更诡异的是,我脸上没有表情,眼神空洞,嘴角却微微上扬,像在笑。
而画板上,那老人的鞋带,是系紧的。可我上传的最终版,是松开的。
我改过画。但我……不记得。我打电话给林修。
“你看到新闻了吗?地铁那个老人……”
“看到了,”他声音低沉,“挺惨的。不过你说这个干嘛?”
“林修,我……我又画了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