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想要的，从来不是我的命。
而是我这身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，生来便属于魔的力量。
5.
“真魔骨……这不可能……古籍上明明记载的是天生灵骨……”
纪渊瘫坐在地，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。
他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，再不见半分仙风道骨。
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眼中没有丝毫怜悯。
“古籍？哪本古籍？”
“是你从我父母遗物中找到的那本残卷吗？”
纪渊猛地抬头，眼中满是震惊。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我冷笑，“因为那本残卷，根本就是我父母故意留下的。”
“他们本是上古魔族的皇室血脉，为了躲避仇家，也为了让我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活下去，才用秘法封印了我的真魔骨，并将我送到你天宸宗。”
“那所谓的‘天生灵骨’，就是封印本身。”
“残卷上说，此骨百年后若不妥善处理，便会魔气外泄，反噬宿主。他们是希望你这个师尊，能在我百年之后，帮我加固封印。”
“可他们算错了一件事。”
我顿了顿，目光转向痛得满地打滚的林清雪。
“他们没算到，人心，比魔更贪婪。”
“你看到了残卷，却只看到了‘天生灵骨’四个字，看到了一个能让你培养出绝世高手的捷径。”
“你以为你挖走的是天赋，其实，你挖走的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。”
“啊——！”
林清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。
一道道黑气从她后背窜出，在她白色的衣裙上留下灼烧的痕迹。
她的皮肤开始溃烂，圣洁的仙气被污秽的魔气迅速吞噬。
“师尊！救我！好痛！师尊！”
她涕泪横流地爬向纪渊，抓住他的袍角，苦苦哀求。
纪渊看着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，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嫌恶，下意识地想把她踢开。
“看到了吗？师尊。”
“这就是你最疼爱的弟子，你寄予厚望的‘天选之女’。”
“一个连区区封印的能量都承受不住的废物。”
我每说一个字，林清雪的惨状就加剧一分。
在场的宾客们早已吓得魂不附体，一个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今天看到的天宸宗秘闻，实在是太劲爆了。
一个不慎，可能就会被杀人灭口。
“魔女……你……你到底想怎么样？”一个胆子大的宗主颤声问道。
我想怎么样？
我歪着头，看向他，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。
“我不想怎么样啊。”
“我只是回来，拿回属于我的东西。”
“顺便，讨一笔债。”
我的目光，重新落回纪渊身上。
“师尊，当年你挖我骨头的时候，一共用了七十二刀。”
“每一刀，我都记得清清楚楚。”
“你说，我今天，是该先从你身上讨回来呢，还是先从你这个宝贝徒弟身上讨呢？”
我舔了舔唇角的血，那是刚才硬抗纪渊一掌时震出的内伤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