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雪说得声泪俱下，好像她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。
“师尊将灵骨给了我，是为了让它发挥最大的作用，守护正道！你怎么能如此不知好歹，恩将仇报！”
“够了！”
我一声厉喝，打断了她的表演。
“林清雪，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的嘴脸，真让人恶心。”
我转头，再次看向纪渊，眼神冰冷。
“师尊，看来你是不打算回答我了。”
“也罢。”
“既然你不说，那我就自己来拿答案。”
我猛地出手，五指成爪，直取纪渊的胸口。
他大惊失色，连忙运起全身灵力抵挡。
“孽徒！你敢！”
“你看我敢不敢！”
魔气与灵力再次碰撞，这一次，我毫无保留。
黑色的火焰自我掌心喷涌而出，瞬间吞噬了纪渊的护体灵光。
他惨叫一声，被我掐住喉咙，提了起来。
全场倒吸一口凉气。
正道第一人，化神境的纪渊宗主，竟然被我如此轻易地制住了？
“师尊，你以为，我这一身魔气，是你那正道功法能压制的吗？”
我掐着他的脖子，将他提到我面前，让他看清我眼中的疯狂。
“你是不是很好奇，为什么万魔渊没能杀死我，反而让我变得更强？”
纪渊艰难地喘息着，眼中满是惊骇。
我凑到他耳边，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，轻轻说道：
“因为，你挖走的，根本不是什么天生灵骨。”
纪渊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我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，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。
“那只是个幌子。”
“一个用来封印我真正力量的……枷锁。”
我松开手。
纪渊像一滩烂泥般摔在地上，剧烈地咳嗽着，难以置信地看着我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“怎么不可能？”
我缓缓抬起手，一团漆黑如墨的火焰在我掌心跳动。
那火焰散发出的气息，比万魔渊最深处的魔神还要纯粹，还要恐怖。
“我天生，便是魔。”
“我这身骨头，不叫天生灵骨。”
“它叫——”
“真魔骨。”
我一字一句，清晰地说道。
“师尊，你百年前挖走的，不是我的天赋，而是我的封印。”
“是你，亲手放出了一个真正的魔。”
“现在，你后悔吗？”
整个大殿，落针可闻。
所有人都被这个惊天反转，震得魂不附体。
林清雪更是面无人色，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后背。
那里，正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剧痛。
那根被她视若珍宝，助她平步青云的“天生灵骨”，此刻正像一根烙铁，疯狂灼烧着她的经脉。
我醒悟了。
在万魔渊底，当我与那魔神融为一体时，我就该醒悟。
所谓的师徒情谊，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。
所谓的正道楷模，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窃贼。
